“你想好了?”
她问。
“嗯。”宫彧点点头,双眼看向她,脸上露出一点淡淡的笑容,“小念,你是个好女孩,让宫欧快乐一些,别再让他受伤。”
时小念点点头在,这一点她肯定会努力去做的。
“那你什么时候走?”
时小念又问道。
“后天。”宫彧给出一个触不及防的时间。
“这么快?你的伤还没有好。”时小念不禁说道,宫彧笑笑,“这点伤不算什么,是真的没有必要再继续呆下去了。”
时小念静静地注视着他脸上的笑容,那笑容带着分明的苦涩。
“那……”时小念顿了顿,“母亲那边呢?你不想回去看望?”
“小念,回去我就再也走不掉了。”宫彧看着她道,“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我自小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你不知道那对于我来说意味着什么,是那些画家笔下的炼狱图,每一天都有无数的幽灵出来折磨着我。”
“……”时小念说不出话来,只能道,“好,我明白了。那你好好休息吧,我走了。”
她慢慢转过身。
“小念。”
宫彧叫住她。
时小念回头看向他,宫彧注视着她,欲言又止,“算了,没什么,你走吧。”
时小念对上他的目光,“嗯。再见。”
她转头离开。
从医院走出去,封德带着保镖们站在那里,见到时小念过来封德立刻为她打开车门,时小念见到坐在车里的宫欧。
原来他还没有离开。
时小念走过去坐进车里,第一时间先去检查宫欧手上的伤势,低声说道,“还疼吗?”
“我刚刚是不是很难看?”
宫欧盯着她问道,面色有些难堪。
“没有,宫大总裁什么时候都是帅的。”时小念淡淡一笑,捧着他的手,“既然你原谅了你哥,为什么不和他好好聊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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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说我原谅他了?”
宫欧冷冷地开口。
“何必口是心非呢?”时小念道,“谁都看出来你原谅了他。”
“没有。”
宫欧转眸看向窗外。
“他要走了,再也不回来。”
时小念说道,话落,她的手被宫欧一下子握紧,时小念勾了勾唇,还说不原谅不在意,她看向宫欧,“他后天就走,不如你好好想想,别给自己留下什么遗憾。”
“……”
宫欧看着窗外,无动于衷。
一回到宫家,宫欧难得发呆起来,在窗前一站就是两个小时,连时小念喊他都没有听见。
是留,还是送别,亦或是视而不见?
时小念凝视着他的身影,暗暗地想他会做出什么样的决定,以她的了解,宫欧应该会选择送别吧,既做不到挽留,也做不到视而不见。
这是宫欧自己的决定,不管他选择什么,她都在旁边默默地陪伴。
时小念看着宫欧站在窗前的身影,然后默默地退了下去,将门关上,给他一个思考的空间。
这一次来英国为是办他们的婚礼,没想到婚礼没办成,却出了一桩又一桩的事。
时小念走在走廊上,连小葵都想念国内的豆浆油条了,她也开始想念国内的生活。
这偌大的宫家古堡对她来说还是没有什么归属感,这里一草一木、一幅画、一件器皿对她来说都透着沉重感,份外压抑。
时小念走进厨房,准备做点甜品让宫欧的心情变好一些,结果一进去又是看到两个女佣捧着汤盅走过来,唉声叹气的。
看到她们这个样子,时小念连想都没想地道,“母亲又没喝?”
“是啊,每次我们端东西给夫人,夫人都让我们拿走。”女佣点点头,“之前二少爷端给夫人,夫人倒是喝了,我们也不敢去烦二少爷啊。”
又不喝药膳汤,这样身体怎么会好。
时小念皱了皱眉,这个时候宫欧也正烦着,不好去打扰他,整个宫家能能劝罗琪喝汤的除了宫欧,就只剩下一个人。
想了想,时小念毅然转身离去。
她走向楼上,手扶着古老的扶手往上走去,鞋子踩在楼梯上发出沉闷的声音。
一个门口两个保镖站在那里。
那是宫爵的书房,听说他总在这里办公。
时小念站在那里咬咬牙,深吸一口气后走向前,两个保镖拦住她,面无表情地朝她低了低头,“少夫人,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想见父亲,为母亲的事。”
时小念站在那里说道。
“我进去禀报一声。”
保镖说道,敲了敲门然后走进去。
在门口等的时间,时小念莫名地局促起来,想起来,她一直是在宫欧和封德他们的口中听到宫爵这一号人物,她都没有亲自见过宫爵的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