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你在说什么呀?”宫曜故作害羞地指着书,声音稚嫩地道,“这个阿姨我也好喜欢的,她也有蓝色的眼睛。”
“呵。”莫娜冷笑一声,伸手将脸上的口罩拿下来,蹲在宫曜的面前,“你觉得阿姨还会相信你的话吗?”
她的脸上有着两道没有做什么处理的伤痕,额角也有一条很长的疤,看起来份外可怕,毫无美感。
听着她的话,宫曜脸上的神情凝滞下来,拉开门就想跑,被莫娜用力地一推,整个人跌倒在地上。
“砰。”
大人与小孩,体力上就是悬殊的。
宫曜倒在地上,小手撑在地上,一双黑色的眼睛看着她,声音稚嫩却镇定,“这里是宫家,你跑不掉的。”
这才是他正常说话的语气吧?
“以前也有所耳闻,宫欧的儿子聪颖过人,看来是我小看你了。”莫娜将门锁上,冷笑着把宫曜从地上拉起来往柔软的沙发上一丢,“我跑不跑得掉要看你了。”
宫曜被摔进沙发上,他迅速坐好,拿起抱枕要去丢她,莫娜从身后的腰间取出匕首,寒冽的锋芒划过宫曜的眼睛,他把手中的抱枕拿下来,没再反抗。
“你可真不像是个小孩子。”
居然不吵不闹,莫娜低眸看着他,恍然想起当年第一次在新闻上看到宫欧的事迹,那一眼,她就知道宫欧和她身边来来去去的男人都不一样。
“你要出去的话我可以帮你。”
宫曜镇定地说道,那个绑匪说过,被人绑架的时候要尽量满足对方所有的要求,不能惹怒对方。
“谁说我想出去?”莫娜反问道,“你以为我真是被你骗进来看什么医生的?”
“……”
宫曜坐在那里,黑色的眼中掠过一抹意外。
“我只是顺势进来,要给你的父母送一份新婚贺礼罢了。”
莫娜冷冷地道,将匕首插在一旁的小桌子上,扫了一眼周围,拿起一条卷好的玩具绳将宫曜的双手、双脚给绑起来。
宫曜一动不动地任由她做着,一双眼睛注视着她,“你要送什么贺礼?”
“自然是一份大贺礼。”
莫娜冷笑一声,走到窗边往外望了一眼,现在佣人们都忙碌着婚礼的事宜,这边几乎没什么人经过。
刚刚宫曜为了保护他的妹妹,他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佣,将她们都赶在外面,这会没人进来。
即使进来又如何,她手上捏着宫家小少爷这张王牌,能做的事太多了。
莫娜将窗帘拉下,走到宫曜身边坐下,拉起袖子看一眼时间,“不急,阿姨先陪你玩一会。”
“……”
宫曜的小手被勒得紧紧的,沉默地看着她。
莫娜等待着婚礼开始前的那一刹那,她低眸,看到刚刚她帮宫曜拿进来的礼包,她伸手拆开,从里边拿出两枚糖果胸针。
一大一小,上面镶嵌着钻石,华丽又带着浓浓的童趣,设计得不伦不类。
“这是你们要送给你们父母的礼物?”莫娜捏着糖果胸针问道。
“是。”
宫曜淡定地点头。
“这么小就知道孝顺了?”莫娜低眸看向他漂亮的小脸,“告诉阿姨,你为什么要查我的资料?说实话,你这小骗子骗不了我了。”
宫曜垂眸,眼睛直直地盯着她手中的胸针。
莫娜扬起手作势要将胸针丢掉,宫曜开口,“我在o嘴里听过你的名字,你应该不是个好人。”
“所以你想设局抓我?”莫娜问道,觉得特别可笑,“我不是好人?那你又知不知道你父母做了什么?知不知道我这脸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
宫曜沉默地听着。
莫娜低眸看着他,越看越觉得他和宫欧长得太过相似,眉宇间竟是一模一样,低声道,“你查过我的资料,就该知道我出身于显赫的贵族,比你们宫家这种混血贵族尊贵得不止一星半点。”
宫曜安静地坐在那里,小手被绳子勒出了红印。
“以我的身份,就算嫁给一个储君王子都足以匹配。可现在呢?我被你的父亲悔婚,名誉一落千丈,只能嫁给一个政要。”莫娜的声音苦涩,“现在这个政要一见我出事,连问都不问一句缘由,就跑回了美国,弃我于不顾。”
“……”
“我的家族因我而备受责难与焦灼,我从众星拱月的大小姐变成水沟里的老鼠,难道你的父母不才是坏人吗?”莫娜问道。
她的一生都因为宫欧和时小念毁了,她本该高高在上的,可现在呢?她连家都不能回。
她还能是坏人?
宫曜沉默地坐在那里,看到他这个冷漠的态度,莫娜不禁又想起宫欧,连态度都是如此一致。
好像从来都不曾把她放在眼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