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表面让康欣颖与孙总加大了公司的各种造势活动,欣传媒的身影就像龙卷风一样,快速的席卷了整个冗市。暗地里,他让四大管家做着其他布署。他的家也修了一条秘密通道,除了他和四大管家,再无人知道。
股份收购的事全部结束了,百分之百的股份全握到了安亦扬手里,看着那些股权证,安亦扬老泪纵横,那是高兴的泪。
这时的安亦扬是近段时间来最清醒的,他坐在轮椅上拉着康欣颖的手感动的说:“欣颖,这些日子多亏了你,没有你,安澈不会取得这样大的成绩,我多年的心愿也不会这么快就如愿。现在就是让我立即闭上眼,我也知足了。”欣慰的笑容里闪着点点泪花。
康欣颖知道,她做的是不少,但安澈做的比他多得多,尽管他在公司的时间少,但他象是能预知未来,早已把很多事都安排好了,她更多的是在替他实施。所以,对老董事长的感激,她有那么点儿汗颜。
安亦扬话锋一转,提出他还有一个未了的心愿,希望她能成全。
康欣颖的心咯噔一下,她能猜到是什么了。
果然,他是希望她能在他有意识的时候嫁给安澈,让他能抱抱孙子。
康欣颖当然是拒绝。安澈那家伙,只是做个上司都常常吃定她,万一成了夫妻,她不被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欣颖,能告诉我是什么原因吗?我一直想问,但又怕触及你的伤心事。可我现在再不问个清楚,我真的没机会知道了。欣颖,你可以告诉我吗?”
如此哀怜的请求,她又怎么能不说呢?何况那是她早已认定的事实,说与不说,都是存在的。
“董事长,因为我是个不祥人啊!”康欣颖尽量把语气放得轻松。
这是她自我调节了很久了的话,尤其是在那次与安澈借公济私在国外玩了一圈后,她想通了很多事,不再让认命的事情烦扰着自己。
老董事长立即驳斥了她的话:“谁说的?我一直认为你是个福星,你看,有你替我看着安澈,帮他,公司才有今天的成绩,他也才能安定下来不到处跑。”
不跑?他跑的时候你没看到而已!康欣颖在心里说着。看了看门外,在想,要不要把他的罪行全部说出来。说出来了,他爸会不会暴打他一顿呢?她好期待。不过,那种可能性』实在是微乎其微。
深吸了口气,康欣颖尽量让语气平缓:“董事长,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只会给人带来噩运。在我小时候,就有批命人断言了,说我今生不能拥有亲情、爱情、婚姻,事业上成功,是老天对我唯一的恩赐。如果我要逆天而行,与我结婚的人,会与我一起万劫不复。我记得很清楚,批命人说的万劫不复就是相互的伤人伤财伤心伤命,守着婚姻却是会孤独终老。”
“算命的话哪能相信,全是骗人的。算命看相还说我要活到九十九呢!你清楚,我能活到六十六都不可能。”安亦扬难得这么长时间的清醒,甚至比康欣颖还要清醒地说出有力的反驳。
她何尝不希望那些话是骗人的?
可她刚一出生,她父亲就抛弃了整个家,哥哥为了几颗糖把一岁的她给卖掉了,养父母倒还不错,却在她四岁时有了自己的孩子后,把她还了回去。那时,她哥哥早被她妈打得离家出走了。她妈认定一切都是因为有了她才发生的,加上批命人的话,她妈恨她、怨她,对她冷漠至极。她一直怀疑不是她妈亲生的,更多时候在惊叹她的生命力比小强还要强大。
之后爱情也没有顺过。第一次在她懂得情感,正开始付出时,却发现对方的目的是要卖掉她的初夜。都给绑到床上了,巧遇那人吃太多,爆了血管给送医院去了,她才得以完好逃离。
第二次,交往了一段时间,又发现对方已有妻有子,毅然断绝。却惹得那人和他妻子天天去她在宣江市上班的地方和家里闹。闹得谁都以为她是小三、她勾引了他。因为连她妈都没有帮她说一句公道话,反说她丢人丢脸。
不然,她也不会一个人随便买了张机票,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连她妈都不知道她在哪儿。
偏偏亲情、爱情路上都不顺的她,唯独在事业上一帆风顺。在宣江市的怡房集团是一年升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在欣传媒也是,不到一年就升到了副总经理的位置,之后升职虽然是运气,但她以实力让众人对她没有置疑。这些事合在一起让她不得不信。
这是她从未对人讲过的经历,此时虽只是简单的捡了部份讲述出来,心里也舒服多了。
笑,强撑的轻松,掩藏不住的苦涩:“所以,董事长,少总那么优秀,我就像一颗毒药』,我怎么忍心害了他呢?”
安亦扬坚持自己的观点,对她进行劝解:“欣颖,每个人都会有痛苦的经历,但不能因为一次两次的挫败,就拒绝了应有的幸福。”
她可不认为安澈会是她的幸福。两人最好河水井水互不犯。
安澈推门进来了,坚定的说:“就算批命人的话是真的,我也不怕。以后的事谁知道会怎样呢?至少现在努力过了,不致将来后悔。欣颖,试一试。”
原来,他一直在门外听着的。康欣颖垂下头悄悄的吐了吐舌头。如果刚才自己告了他的状,他会不会说这些话呢?
管他怎么说,她知道她要怎么说就行了。“少总,那些不是能试的事。你不怕,我还怕成了罪人。”
“你已经是罪人了啊!”安澈装出受伤的捧心哀怨:“你捕获了我的心,我的心再不能为别人而跳动了。你对我却连称呼都是那么生份。”
“因为我和你的关系只能是雇员和总裁。”喊他“少总”这是她感觉唯一能与他划清界线的事了。
安澈挨在她身边,轻轻碰了碰,“公事场面上这样喊,关起门来,自家人,别太见外了。”
接下去,好像是两个年轻人的情话时间了。安亦扬支持这么久,也感觉很累了,喊人进来把他推出这间曾经属于他发号令的办公室。把时间与空间都留给了他们。
没有了让康欣颖顾虑的老人,她的话就不再那么客气。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被安澈说她摆不正自己的位置,也不是一次两次跟他吵架甚至动手了。
嗯,算是轻车熟路吧!
眼一瞪,一掌推到安澈的胸前,质问他:“心?你是有心的人吗?我真后悔那次没有挖了你的黑心。”
“挖去干嘛?”安澈也一改刚才的诚恳,涎着脸凑到她耳边,戏谑的说:“放枕头边,睡前一眼,睡醒一眼,半夜起来上厕所还看一眼?胆子不小嘛!你就不怕那最是容易让人撞邪的吗?”
“撞邪”对康欣颖来说,还是心有余悸的。而她为了避免这件事情,一直寄居他的屋檐下。也就是说,在他的屋檐下,不得不向他低头啊!
伪笑着说:“不是,替你洗干净,保持好,你什么时候要,我什么时候还给你。”
“这样不错。有赏!”安澈还是嘻皮笑脸的,跟她提议:“欣颖,帮个忙吧!反正你也不会爱上谁,不会和谁结婚,帮帮我,对你也没有损失,大不了,我给你再开一份工资。跟我假结婚,让老头高兴高兴。”
“假结婚也是结婚。”康欣颖很郑重的说:“安澈,我说的原因,不是玩笑话。我真的不想害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