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咕咕的发出抗议。
饿了,是该起来吃点儿东西了。
穿戴整齐后,杜蕾蕾正要下楼,突然想起一件奇怪的事,从昨天到现在,其间过了晚饭时间、早饭时间,为什么没有谁来喊她吃饭呢?昨天之前,安老夫人、柳月可是三两小时就来问她饿不饿,甚至把吃的送起房来。
她们知道了她流产的事?
不应该,不然,她们不会不问的。
那可能就是她们不知道她回来了。
下楼,不见一个人,厨房里也没有做饭的迹象。
算了,出去吃!顺便去艺体中心看看,好久没去了,真是汗颜啊!想当初还信誓旦旦的跟安亦扬说,她会凡事亲力亲为。可事实呢,却是雇着人在管理,她一周也难得去一趟。
再次进到艺体中心,杜蕾蕾感觉很奇怪,好像很多人看她的眼神都流露出……鄙视?嘲笑?厌恶?甚至是……色?
看错了?
大胆的迎向四周的目光,那些目光又躲闪的移开了。
杜蕾蕾看了看自己的穿着,干练不失优雅的黑色丝绒及膝裙,一件西装式的简约外套,黑色的坡跟鞋,很得体啊?
认为没有异样的杜蕾蕾向行政办公室走去。
还未走近,已听闹哄哄的,加快了脚步,转个弯,正好看到行政主任比手划脚的跟他们说着什么,他很激动,人群似乎更加激动。
出了什么事?
杜蕾蕾走近,从某些人拿的报刊上看到了很像是自己的身影。
拿过一看,差点儿没晕过去。那上面醒目的标题写着:“飞驰中的车震”,图片中虽然只有她的背影,驾车人的脸也打上了马赛克,就凭那熟悉的车和记忆中昨天从后座跨到副驾驶位时的情形,杜蕾蕾百分之百肯定她是其中的女主角。
而吵闹的一群人,明显是知道了这篇报道中的女主是谁。不然,不会以行为不检点遗害祖国的花朵为由要集体退学。
但事实并不是图片中的那样啊!虽然图片上的动作看上去确实暧昧。
“靠,是哪个王八蛋乱写的?不知道这样会害死人吗?”杜蕾蕾气得将报纸撕了个粉碎,用力的一丢,大吼的声音将众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杜蕾蕾忘记了这种环境下是不适合大喊大叫的。
果然,她的声音一发出来,各种类型的目光都齐唰唰的聚到她身上进行扫描,这种感觉是非常难受的。
她怔了怔,怯场的想要离去,但那群人早已发现了她正是图片中的女主角,还会放她离去吗?
行政主任被忽略了,那群人的一句句问话、一声声要求全涌向杜蕾蕾,让她毫无招架之力。
杜蕾蕾什么时候见过这种阵势,求助的向行政主任招手。
“各位,冷静点儿,冷静点儿,有话慢慢说。”行政主任好不容易挤过人群里来到杜蕾蕾身边想替她挡驾,却是毫无用处,不到半分钟又被挤到外面。她不懈的努力再次挤进来,然后再出去,如此循环。
场面比刚才更加热烈,人们叽叽喳喳各说各的,杜蕾蕾只觉得有千百只雀鸟在闹林,闹的什么,一句没听清。只觉场面的气氛压抑得难以呼吸。杜蕾蕾的脸色开始泛白,眩晕感越来越强烈,她感觉自己就要晕过去了。
突然,场面静了下来。
一群带墨镜、执手枪的黑衣人出现了。他们没开口说一句话,隔着眼镜片投射出的冷冽眼神已震慑得全场鸦鹊无声。
瞬间的耳根清静,杜蕾蕾有种被解救的感觉,虽然她不确定这些人是来解救她的。
神经上的松懈与刚才的紧张落差太大,杜蕾蕾在某个黑衣人向她伸出手的时候真正晕倒了。
其后,发生了什么,她一概不知。
当杜蕾蕾醒来的时候,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冷斐那张看似无害,实则邪恶无比的脸。
她希望是幻像,但冷斐不会让她这个想法成为事实。充满柔情与关爱的呼唤,让她想装睡都不可以。
索性坐了起来,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她不知道这是哪里,问冷斐,他只耸了耸肩膀,告诉她这里很安全。
安全的另一个意思是不是说安全得没人找得到?
冷斐回以她无辜的眼神,杜蕾蕾气得瞪着他说:“你能不能不要阴魂不散的跟着我?”
冷斐嘴一撇,一副她不识好人心的神情,“如果不是我阴魂不散的跟着你,你已被艺体中心那些如狼似虎的家长给吃得骨头都不剩。”
对哦,最后的记忆正是艺体中心那混乱的场面。
杜蕾蕾想起来了,但闹的什么,她想不起来。是什么原因而起也很模糊,似与报纸报道有关,又像与她有关。对了,还有那些如保镖的黑衣人又是什么?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她只好向冷斐请教。
冷斐没有直接回答,只劝她结束了艺体中心。
这让杜蕾蕾很不悦,大声质问他:“你凭什么要我结束艺体中心。你要知道,艺体中心早就不姓米了,更不姓冷。”
“那么多学生要退学,你觉得还能经营下去吗?”
“为什么要退学?”话一问出口,杜蕾蕾的脑子里浮现了被围前那篇报道。那报道太伤风化了,而自己,好像正是其中的女主角。
是什么原因,杜蕾蕾已经想到了。而报道中的男主角,此时正在眼前,与她还是坐得那样近。
如果,这一幕再让谁看到一报导,后果,真不敢想像。虽然,眼下的情况已经不知怎么收场了。
她不想见到他,见到他,她的心很乱也很烦,她怕她会忍不住与他来个同归于尽。可那样的结果,没准就会成为“殉情”,死都不会死得清白。遂向他下了逐客令:“大冷先生,请你离开!我的事,我会处理。”
冷斐对她所说的“处理”表示严重的怀疑。“你怎么处理?你能让出现过的文字图片消失吗?你能把所有看过的人的记忆抹去吗?”
不能,这不是人能做到的事,杜蕾蕾反问他:“难道你能吗?”
“我也不能。但我可以站出来澄清。”
澄清?杜蕾蕾冷笑了。那一幕出现得那么凑巧,她可不排除是他故意安排的可能性。而那是能澄清的事吗?恐怕只会越描越黑。到时,怕是以死都难明志了。
冷斐似读懂了杜蕾蕾的眼神,向她又挪近了点儿距离,说得很诚恳:“蕾蕾,要怪就怪我知道得太晚,来不及阻止。我能做的,就只有保护你。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只要不给你造成困扰。”
“我已经很困扰了。”杜蕾蕾没好气的说,掀了被子下床。还好,被子下的她穿着很完好,否则,处于眼下这种情境,只会让她更困扰。
“蕾蕾,凡事都有解决的办法的。”
“解决的办法就是清者自清。请你不要派你那些到哪儿都瞩目的保镖在我身边出现,你,更与我保持在五百米以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