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依站起來來回踱着步子：“不过他们不问，我也不说，别人就不会知道我失手了，沒准我的前辈也失手过，只是他们不说……嗯，一定是这样，这么一想我的心里就好受多了。”</p>
她叹了口气：“你说跟咱们在一块的小子跑哪儿去了，那个秦思凡……前辈也沒影了，咱们这不被晾这儿了么，到底干什么给个痛苦话啊。”</p>
她一直自言自语了一个多小时，就连何妍这种心如止水的人也被她折磨得有点心烦了……</p>
“唉，你这人话太少了。”最后沈依终于叹了口气，暂时闭上了嘴，</p>
她这么一闭嘴，周围就静了起來，</p>
秦思凡的玄妙峰上人极少，两个女人又都是修行人，耳朵很好使，</p>
沈依皱眉听了一会儿，指了指后面的偏殿：“你听到那边的流水声了么，这山上难道也有河么。”</p>
确实有水流动的声音，</p>
何妍突然睁开了眼睛，一双平淡似水的眼眸里精芒闪动，她修为要高过沈依，听得也更清楚：“这声音……不像是水的声音。”</p>
“那是什么。”沈依不解的问，</p>
何妍摇了摇头，又不说话了，</p>
那水流声越來越响，越來越急，开始时如小溪潺潺，叮咚清脆，到后來如小河急流，哗啦啦疾奔不止，再后來就是大河奔腾，声音清晰的传到两人耳朵里，嘈杂却又有序，</p>
听声音，像是极远，又是极近，</p>
沈依奇怪的说：“咦，好像越來声越大，难道发洪水啦，哈哈，不可能吧，这是山顶上，发洪水也发不到咱们身上。”</p>
“听到这流水的声音，就觉得我体内的真元蠢蠢欲动，压抑不住的要自己运转。”何妍眼睛平淡，陷入了思索之中：“你听这流水的节奏，是不是有好像真元运转的感觉。”</p>
“反正我是什么都沒听出來，哎呀，咱们在这里猜什么，去看看就知道了吧。”沈依想要拉着何妍过去看看，谁知道何妍不动声色的躲开了她的手：“看看也好，我被这声音打扰得无法行气了。”</p>
一出门，何妍就发现了这水流声的特异之处，</p>
按理來说，这声音应该离得越近就越大，可是两人走得近了，那声音还是和最开始听到时一样，</p>
“听声音就在前面。”沈依快走了几步，发现何妍还是在后面慢慢的行走，她就着急的挥了挥手：“快啊。”</p>
何妍事事思虑周详，性格平淡而严谨，手轻轻一晃，剑刃呈浅红色的落英剑攥在手里，一步一步走了过來，</p>
“还真不是河水声，是前面那个屋子里发出的，难道是秦思凡水笼头沒关么。”沈依开了个玩笑，回头看了一眼脸色严肃的何妍：“你怎么这个表情啊。”</p>
何妍不说话，站到了门口，就不动了，</p>
沈依从她肩膀上面看过去，也不动了，</p>
这一间屋子里烟雾缭绕，却凝而不散，一点都沒飞到屋子外面，隐约间能看到陈哲盘膝坐在地上，那哗哗的水声正是从他身上传來的，目力极强的何妍清晰的看到，陈哲的皮肤下面有一道道气流在走动，而且速度极快，</p>
“这是怎么回事。”沈依目瞪口呆，</p>
何妍痴痴的看着入定中的陈哲，眼中神色渐渐冷冽，拳头渐渐握紧，低声说到：“沒什么，这只是他的独门真元心法，看來修炼到一定火候了，咱们走吧。”</p>
这次是她扯着沈依，把不情愿离开的沈依拖着往回走，沈依叫嚷了几句：“别拉我啊。”</p>
何妍眼神飘忽，她从上观心楼修行开始，就一直以天衍道君为敌人和目标，几乎找遍了所有能发现的天衍道君的信息，</p>
有一次云南某处挖掘了一个修行人的墓，墓主是一个已经沒落门派的掌教，据说天衍道君曾经随手送过墓主一本书，出土的陪葬品，就有一些书籍，虽然那些书籍很有研究价值而被国家收藏，但何妍依然设法见到了那些典籍并拓印了起來，可惜书籍已经被腐蚀了，残缺不全，</p>
何妍记得书籍里面有红色批注，字体飞扬跋扈，充满了不可一世的味道，就知道是天衍道君留下的批注，</p>
上面写的是：初时水声微而弱，但一发不可收拾，声音雄壮百里可闻，是为小成也，</p>
何妍知道陈哲在走一条天衍道君走过的路，而且好像成功了，</p>
她皱眉：“九天循道诀，小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