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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而然的,这些系统敌军美利坚大陆军的枪法都比较出色。
换做一般的火枪手,还真的很难击中高速移动且做不规则曲线规避的两名武士。
哪怕他们有几十杆火枪。
几十名美利坚大陆军士兵看到逼上来的山下亚索,丝毫没有慌张,停止了手中装填弹药的步骤,举起上了刺刀的火枪迎了上去。
山下亚索看到后,眸中冷光一闪,直冲的身形陡然转折,绕到几十个美利坚大陆军的侧翼,紧接着刀光连斩,短短十几秒的时间,就有数名美利坚大陆军士兵被划破了喉咙。
最惨的人甚至半边脖子都被切开!
“此剑之势,愈斩愈烈。”
美利坚大陆军士兵蜂拥上前,不成想山下亚索的剑越战越快,整个人仿佛进化为一台杀戮机器一般,眼神中已经丧失了活人的思维,所有的精气神都凝聚在他的武士刀上!
越打越快的山下亚索,整个人的身影渐渐拉出残影来,在美利坚大陆军士兵之间来回穿梭,身上的伤痛不光没有成为累赘,反倒成为刺激他的精神,在逆境中快速成长的历练!
十分钟后,几十名美利坚大陆军全部倒下,尸体中央,一名梳着月代头的武士,满身沾染着鲜血,单刀柱地,半跪在地上低头喘着粗气。
山下亚索双眼中再次恢复了人类的情感,细细回味着刚刚那种状态,自语道:“我将遵循此道,直至终结。”
说完,山下亚索才想起来这是他与那个屡败屡战的好朋友之间的赌约,对方人呢?
山下亚索踉跄着身形,捂着自己的腰子走过来。
其实,腰部的伤口已经被山下亚索通过肌肉控制,不再流血,但疼痛却无法消除,甚至因为肌肉扭曲的原因,疼痛感更上一层楼。
但山下亚索眉头都没皱一下,踱步到躺在血泊里的好友。
山下亚索看到对方腹部的血流后,知道这位喜欢与自己打赌,却总是会输的好友,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他目光安详,丝毫没有对即将到来的死亡感到恐惧,能一步一个脚印走到这里,他的经历远不是那些大人物和生活在和平年间之人所能想象的。
“对……不起……我……不能……在跟……你……比武……了……”
山下亚索看着对方一边咳血一边说着临终遗言,话音落地后,仿佛完成了心愿一般,缓缓闭上了自己的双眼,咽下最后一口气。
山下亚索听着远处传来的密集枪声,和各式各样的惨叫声,身形再次变的挺拔,体内传来层层筋骨撞击的桀桀声。
山下亚索竟然在这种状态下,突破了自身的桎梏!
山下亚索拿开手掌的时候,腰侧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疤,即便不用肌肉夹紧,也不用担心继续流血。
一枚被挤压出来的变形铅弹,被山下亚索捏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放到刺眼的阳光下。
“剑之一道,当一往无前,向死而生!”
山下亚索没有去捡拾那不需要火绳的火枪,在旭日下一边擦拭着自己的疾风武士刀,一边朝着战斗区域走去。
被他擦拭的疾风武士刀,不是绽放出层层刀光,很显然在山下亚索的精心保养和执念孕养下,这把武士刀正在脱离凡品的束缚。
最直接的体现就是,砍杀数十人之后,这把武士刀竟然没有出现哪怕一道破口。
前行中,前面突然有十几个丢掉了武器的足轻,满脸惊恐的往山下亚索这个方向跑路。
一边跑还一边大声呼喊:“妖道战傀的枪法太可怕了,他们不是人,我们打不过的……”
低头前行的山下亚索脚步一顿,腰腹迅速下压,脑袋几乎要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
手掌则抚摸在刀柄上。
这个姿势说实话,很难堪,仿佛一个人想要低身吃土一般……
“荣耀存于心,而非流于形。”
跑过来的十几个足轻听到这句话后,微微一愣,下一刻他们目光惊恐的捂住了喷血的脖颈。
实力更上一层的山下亚索,将武士刀重新入鞘的时候,十几个足轻逃兵全都捂着喷血的脖颈,气管被割裂的他们,连完整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只能无力的跪倒在地,单手无力的向上伸去,仿佛要抓住什么救命稻草一般。
自始至终,山下亚索都没有回头看一眼,即便身后不断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日本国的武士之道跟中原大陆的武夫之道不同,武士之道除了锤炼肉身外,更主张精神境界的提升,并且只能在战斗中提升。
其中有一条很重要,几乎每一个日本武士都知道的四个字——向死而生。
但能做到的日本武士却寥寥无几。
日本人也怕死啊!
山下亚索没想到的是,那十几名足轻仅仅只是他遇到的第一波溃兵。
四散落地的系统敌军,将整个日本营地搅成了一锅屎,日本军队高估了自己的勇气,面对死亡的时候,他们跟幻想中的战斗场景大相径庭。
或许会有如同山下亚索这种不畏死亡的武士,但终归是少数,像山下亚索这般战斗时突破的人,更是不超一掌之数!
一名高级武士带着几名家族给安排的下级武士,神色慌张的朝着山下亚索的方向跑来。
因为山下亚索所在方向的系统敌军第一时间就被山下亚索屠光了,总有眼尖的人知道哪里比较安全。
那名高级武士看到山下亚索后,面色大喜。
虽然出身高贵的他平日里看不起出身低贱的山下亚索,但藩内第一武士的名号可是实打实的,在这种混乱的环境中,还有什么比身边多一个高手保镖更令人安心的?
“山下君,帮帮我,只要这次我活下来,我向我父亲提议,让你更上一层楼!”
山下亚索目光冷漠的抬起,脑袋微微歪向一边,拿着疾风武士刀的左手拇指微微抬了下刀柄。
“你在逃跑?”
听到这句话后,大喜过望的高级武士面色一僵,脸色微抽的笑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