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雪还在下,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薛朗扭头望着外面紛扬的大雪,他长居南方,很少见过这样的大雪,想起谢道韫的那句“未若柳絮因风起”,何等贴切。
这样寒冷的天气,初雪给泡的是甜茶,味道在薛朗这穿越客尝来略有些古怪,不过,比之重口味的茶汤,甜茶就是小清新,接受起来完全无压力。
“这甜茶,幼阳喝的惯否?”
说了几句公事,公主殿下突然问了一句。薛朗叹气:“一碗没放糖的姜汤灌下去,这会儿嘴都还是麻的,这是甜茶吗?完全没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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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殿下安然道:“不如此,幼阳何以长记性?”
薛朗瞬间哑火,叹道:“殿下,其实属下还是蛮好规劝的,我是讲道理的人。”
平阳公主颔首道:“本宫亦然。”
薛朗无语,你都本宫了,还怎么讲?以势压人,啧啧!
即便没情商也觉得不能再持续这个话题,薛朗果断的换话题:“苇泽关下了这样的大雪,不知道长安城内如何?给圣人进的棉袄,快马加鞭的过去,应该到了吧?不知道圣人会不会穿着上朝?”
今年所收之棉花,除了薛朗扛回去的那卷皮棉由他处置外,剩余的皆做成了棉袄,留在城墙上,让值岗之守卫轮流穿,这大雪天正适宜。而薛朗扛回去的皮棉,做了褥子和铺盖卷,给公主做了一件棉袄,给圣人做了而铺盖卷和棉袄后,还剩下好多。
公主殿下道:“此事圣人应有安排。说来,幼阳,你那卷皮棉可有还有剩余?”
薛朗道:“一半都没用完,还剩许多。殿下需要吗?”
公主殿下道:“那棉褥子用来颇为舒适,劳烦幼阳再做一床出来,我的嬷嬷年事已高,冬日难熬,若能让她舒适些,也是我的心意。”
薛朗应道:“喏。这几日下雪无事,殿下挑选些人来,我正好教他们怎么弹棉花,学会了明年棉花收获的时候,才有人手。”
平阳公主道:“也好,明日我便派人来。”
说好棉花的事情,平阳公主突然道:“我已让人在国子学给阿纪报名,让他去长安进学念书,学些道理。”
薛朗都快忘记柳小郎这个人了,公主殿下提起来,才想起他被打了三十杖,问道:“柳小郎被杖责三十的伤好了吗?”
公主殿下看他一眼,道:“已然结痂。”
“柳女官对她弟弟有些溺爱,分开一段时间也好。男孩子老在庇护之下是长不大的。”
薛朗语气平常,并没有芥蒂的样子。公主殿下赞许的看薛朗一眼,道:“阿柳原担心阿纪冒犯幼阳,会与幼阳生芥蒂,我对她道,幼阳襟怀磊落,不是会与小孩子计较之人。如今看来,果真如此。”
薛朗打个哈哈,道:“柳女官不记恨因为我的缘故导致她的宝贝弟弟挨打就好。”
平阳公主断然道:“照幼阳的说法,阿柳虽然傲娇,但为人其实可算睿智,只是,柳家只有阿纪一人继承香火,关心则乱,以致乱了心智、分寸。事后想想,也知幼阳乃是出自一片好心,阿纪去国子学之事,乃是她向我请求之后,我方才出面替阿纪要名额进学。”
薛朗笑道:“如此看来,柳女官也不是溺爱孩子没有原则的家长,还不算十分糊涂。”
平阳公主含笑点头,状似无意的看薛朗一眼,问道:“幼阳可知阿纪为何算计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