闽王当时只是笑着道是,佯作糊涂,将这话遮过去了。</p>
待回了京都后,立即回王府好生呆着,果真听话的不出来了。</p>
皇帝离开几日后便有留在京都的探子传来消息,坐在马车上将“闽王并不出府”的这一行字看了不知多少遍,最后嗤笑了一声,情绪舒缓的靠在了背后的软枕上,“看来他也是学乖了。”</p>
撩起车帘,对策马跟在他马车一侧的尉迟凤鸣道:“你上来,跟朕说说话。”</p>
“是。”尉迟凤鸣毫不犹豫,轻巧一跃就上了行进中的宽敞马车,撩帘进来单膝跪在门口,“皇上。”</p>
而马车外头的人,听闻皇上要与尉迟凤鸣“说说话”,就都识相的躲开了很远。</p>
皇帝笑道:“你说的果然不错,朕如此一说,闽王果然安生了。”</p>
尉迟凤鸣笑道:“那是皇上的智谋,臣不过侥幸猜中皇上一星半点的心思罢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闽王再骁勇,胳膊也掰不过大腿不是?”</p>
话说的皇帝心里熨帖,捋这胡子,略一想又道:“朕命你安排的御医和给云氏接生的产婆都安排妥当了?”</p>
“回皇上,产婆和老嬷嬷都已住进了沈家,至于张院判还有下头的两位御医,起初犹豫,后来听闻是皇上旨意也都不敢迟疑。只等着沈云氏生产之时了。”</p>
“那就好。”皇帝冷笑。沈默存屡次触怒他,他既暂且不能动他,让他痛失所爱也是一件大快人心之事,</p>
尉迟凤鸣垂眸看着自己下跪时在大红毡毯上展开的黑色衣袍,心不由自主的感觉到沁凉。</p>
他也是没有办法,听命行事,他又无力阻止,只得听天由命,看云想容的造化吧。</p>
同一时间的卿园,云想容正站在黄花梨木的螺钿条案旁练大字,沈奕昀则安静的在她身旁一面拢着袖口为她磨墨,一面看她写的“宁静致远”。</p>
“匡大儒年岁大了,你近来也事多,极少有功夫去研习馆,也有几个月没有交你的字去了。”</p>
“是啊,不过匡先生也还记挂我,前儿还命人来给我送了些补品来。”</p>
“你是他的得意门生,到如今那些削尖了脑袋进研习馆的人,还一直在传你的事呢,说你是他们的‘大师姐’,还说这么些年,也就你的字能如匡大儒的眼。”沈奕昀说到此处,将墨条放下,取了帕子擦手,又道:“你的字,我可是不及的,不过你送我的字我一直都挂在书房里。”</p>
云想容写了最后一笔,刚要说话,却听见外头有婢女说话的声音:“夫人,卫妈妈从二门上传话来,说是绵绵姑娘求见。”</p>
云想容闻言回头看了看沈奕昀,才刚道:“请她……”</p>
话就被沈奕昀接过去,“既然是绵绵姑娘,就请她进来吧。夫人也有日子没与她说话了。”</p>
听伯爷发话,小丫头自然急忙领命去了。</p>
云想容狐疑的看着沈奕昀,不懂为何他明明不喜欢白莫离,却对绵绵如此热情,难道只是为了放松白莫离的警惕吗?</p>
沈奕昀拍了拍云想容的肩膀,接过紫毫笔放下,扶着她去了前厅坐下。自己却不离开,而是坐在了一旁。</p>
不多时,身着水蓝色束腰裙,披着件鹅黄色披肩的绵绵就笑着进来,与沈奕昀和云想容行了礼。</p>
云想容笑道:“绵绵姑娘请坐吧。”又吩咐玉壶看茶。</p>
绵绵却不坐,道:“我今儿来不是来见夫人,是来见伯爷的。”杏眼含水,流转光泽望着沈奕昀道,“伯爷,请借一步说话。”</p>
玉壶、玉簪惊讶。</p>
云想容则是垂眸不语。</p>
沈奕昀起身道:“既如此,就到梢间说吧。”(未完待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