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一道开胃菜。</p>
周全等人早已经派人出去打听清楚，很快便了解到，有人已捷足先登，在不远凹地开了一片散市，此时正在贩卖各种生活物资，众人闻讯连动身而去。</p>
方言并没有跟随其后，而是孑然一身面对着成片的灾民们。</p>
周全也完全顾不上他，经由上次宴会上，方言那不声不响，十分冷淡的作风，早已经没什么心思带着他一起行动。</p>
不过片刻。</p>
周围人马拱卫着装满粮食的牛车，就迅速离去了。</p>
“大人！求求你收留小的吧！”</p>
“老爷，我会照顾人，求求你将我带走吧！”</p>
等到方言回神之际，才发现自己正置身在一片人潮之中，周围的灾民蜂拥而来，好似浪潮迭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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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股屎尿臭味，汗臭味，瞬间扑鼻而至。</p>
“站住！”</p>
方言凝神一喝，将将拦下周围暴动的人群。</p>
与此同时，一股冲天气势，经由高大身板，迅速萦绕周身，瞬间吓得四周灾民们不敢再上前。</p>
尤其是他们看到方言那毫不留情的目光，更是胆战心寒。</p>
“老爷……”</p>
“哇——”</p>
伴随着一阵童声哭喊，女人哀嚎，从四面八方涌来的哭嚎声连成一片。</p>
方言见状，虽然于心不忍，但也知道仅凭他一人之力，根本不可能将他们拉出深渊，只能用一副半警告，半无奈的神情，三步并作两步而抽身退去。</p>
行走不过百十来步，他便看到前方凹地上已经建起两排简单木制小屋，内里有离火城内的居民，还有官商借以发灾难财，一个个贩售着最基础的生活物资，将这群千里而来的灾民连番搜刮，恨不得将他们身上一层皮肉都榨出二两油。</p>
方言走在路上，眼看周全等人正与人交涉，并没有前去汇合的意思，反而四处打量，思绪飘飞间，忽然想到一个问题。</p>
“家里除了本家人，好像连一个婢女下人都没有，借此机会，招揽一批作为家中佣人，好像可行？”</p>
在他所见所闻下，很多灾民都宁愿被人带走当丫鬟，当奴仆，也不想留在此地等死，实在是吃不饱，穿不暖，连一个安顿之处都没有的日子，太可怕了。</p>
那些千里迁徙而来的暴徒，也完全是一副肆意张狂的嘴脸，多行恶事，各种强取豪夺，侵犯人身。</p>
太多惨状在路上早已发生。</p>
此行来到离火城外的灾民们，早已被折腾的生不如死，如果不是留了一口气未消，恐怕一头撞死都比苟且活着要痛快许多。</p>
“天灾人祸，致使民不聊生，大周王朝，皇室仍在相斗，徒奈何？”</p>
方言目光如刀，横扫周围灾民们的脸面，无一人敢于他对视，但他并不是为了吓唬人，而是准备观人相面，挑选一批可靠佣人了。</p>
在他内心计较中。</p>
年轻的可当丫鬟，伴读，侍女，童养媳等；老的看门，干杂务，洗衣做饭，手脚麻利者优先。</p>
但他一人又岂能看得过来？</p>
“方小友，你怎么在这儿？”</p>
这时，先前同坐马车上的富态老头走上前来，一把拉着他，口中连道：“咱们刚刚遇到一些麻烦，今日卖粮恐怕多有波折，好在打通了上下关系后，仍可继续，不过你什么意思？怎么不跟大家一起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