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家娃子该结婚了,可是女方要二十万,亲戚朋友该借的都借了,凑到现在还没凑够;现在结个婚怎么那么多钱呢,我们那时候结婚送点大肉就行!”
“干到年底拿到钱,回到镇子上买套房子,我们那里现在都般到镇上去了,老家都没有人了,一套房子好几十万,买了一套房子,忙了大半辈子积蓄又没了。”
嘈杂声音入耳,有打牌,有探讨工资薪水,有探讨子女问题,有打电话给在家父母子女,还有儿女早恋的,也有最近没拿到钱,忧心将来结工资问题的,更有为子女结婚操心,还有提及城镇一体化迁徙,种种问题不一而足,全都是牵扯子女教育、父母养老这些基本生存问题。
苏齐听着听着剑眉紧紧蹙在一起。
虽然未使用宙眼观看这些人未来,但大部分已经可以预料到;夫妻双双出来挣钱,父母子女留守,老人尚还能自理,不过子女缺乏父母关爱,心理容易产生变化,教育十有八/九会成问题,除了极少数聪慧孩子外,大多数将来都走不到最后,青少年时代又要出来打工,由于没有学问缺少技术,能够从事的工作有限,基本上也是这些底层工作,将来和父母前途一样。
一代如此、一代又如此,过了三代之后,将会形成一个阶层,社会逐渐阶层逐渐固化,子女的子女想要出头到时更加困难,依旧会是如今这种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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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为了生存,他们又不得不如此;毕竟若眼下都过不去,又哪里会有将来呢!
“怪不得那些修道高人不愿意在红尘中修行呢,红尘万象侵蚀人心,一不小心陷入其中,修行功亏一篑不说,自身也陷入这个大漩涡,再也难以超脱!”
种种思索在心头累积,渐渐变成沉甸甸的分量,让苏齐极度不舒服起来,源源不断运转五气也为之以滞,立时忍不住一阵警惕,片刻后蹙眉沉思良久,这才哂然一笑:“天地万物,本来就不平等,就像兔子生来被鹰抓,老虎生来未百兽之王一样,人出生也一样,有些出生在富贵家庭,有些出生在贫困家庭,而且有人生来帅气、有人生来丑陋,有人聪慧有人愚钝、有人勤劳有人懒惰、有人坚强有人懦弱、有人冲动有人冷静之分,这诸多诧异不同必然会造就命运的不同,而命运其实是一种根据现有条件以及外部环境映射进行的一种选择判断,选择对了得到的金钱物质亲情爱情友情便多,选择错误磨难苦难更多!”
恍恍惚惚之间,体内真气流转平复,苏齐不知不觉睡去,自修行之后第一次真正入睡。
等到旭日东升,又一日工作开始。
第二天苏齐依旧切钢筋,一连切了三天之后,第四天去弯曲机旁负责钢筋拔勾,跟随章师父干了五天,又开始跟李师傅焊接钢筋,随后跟着廖师傅捆扎钢筋,只半个月苏齐跟了五个师父,便把钢筋工能干的活全部学会。
原本以为是隔壁老王栽培,不过等到全部学会这些活计之后,苏齐突然发现他成了救火队员。
钢筋工由于太过辛苦,人手一直就不足,等到苏齐一成全工种,哪那个地方缺人就让他上,一个人当两三个人用,也终于在干了二十天时候,工资由小工工资上涨为大工工资,并且由于是钢筋工,工资更高一天四百,直接超过了领路人老江。
不过老江也补介意,毕竟钢筋工辛苦,而且苏齐是他带来的人,如此能干给力,倒让他脸上也十分有面子。
这二十多下来,苏齐全身心投入钢筋工这个身份中,忘记了以往所有一切,将自己完全催眠成一个钢筋工,日复一日重复这种单调乏味的工作,夜间则渐渐习以为常听众人的各种心声,渐渐整个人好似变成了一个真正建筑工,心头原本热血渐息,五气也在体内愈发的平和,有种生生不息、源源不断的趋势。
又是一日早起,苏齐伸了个拦腰,出门见到一群人聚在一起,扯着喉咙打招呼:“王哥,上工啦!”
高大魁梧的老王一招手,一张红脸有些严肃道:“阿隐,咱们今天不上工了。”
其余人也一脸严肃看向苏齐,其中也有老江夫妇,好似在符合老王的提议,全都一脸郑重点头表示,打算今天不上工了!
感受众人气氛有些诡异,苏齐有些诧异道:“不上工,难不成今天放假了!”
“不是放假,是罢工!”
老王沉着脸说了一句,声音高亢道:“阿隐你才来不到一个月,有些事情你可能不太清楚,我们从年初就过来干,到现在已经三四个月了,但现在一毛钱都没见着,而且平时用钱去支钱,鬼哥那里也没以前利索了,而且很多急用钱,都不能把钱全支出来,鬼哥以前从来不会这样。不知鬼哥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若是他真拿不出钱发工资的话,我们继续干下去也是白干,毕竟我们都有家有口有父母妻儿要养,万一鬼哥真出了问题没有钱,我们岂不是要白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