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的话,我们重新来过。可以的话,让我弥补他犯的错。旅途的美景,还有很多。何必固执,逗留这段残破。——梁静茹
日子恍恍惚惚又过了几日,终于度过了难熬的元旦假期。奚翎茵风风火火地一路开车到学校,寻思了很久,又在器乐社门前兜了两圈,最后耐不住内心的期待,多开了几步,将车停在了声乐社的门前。
她哼着歌,唱着小曲,一只脚晃悠着迈出车门,将它关紧后,又在黑色的车窗上照了会儿确定自己的头发没有被寒风吹乱,才将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哆哆嗦嗦地朝着声乐社大门走去。
“奚小姐……真巧啊。”
身后女声传来,明明用语礼貌,却掩不住她那份暗搓搓的阴阳怪气。
奚翎茵一秒辨认出那人的身份,皮笑肉不笑地勾了勾嘴唇,对别人还好,对她……除了戒备之心,就只有满满的厌恶:“祝小姐,别来无恙。”
祝伊葵一身黑色,脚踏一双恨天高,算是压了奚翎茵几厘米,一摇三摆地走到奚翎茵面前:“我是来找沉的。既然你也在,那正好我就把丑话都说在前头了。”见四周没有旁人,她收起了平日那份大家闺秀的虚伪嘴脸,“别以为你手上掌握了一些资料就可以扳倒我。别忘了你卑贱的私生女身份。只要你现在退出,我们还有谈判的可能。”
“情报很快嘛。我刚知道身世没几天,你就赶到我面前来威胁了。”奚翎茵拍拍手,脸上一抹淡定的浅笑,“你觉得我真的在乎这私生女的身份吗?麻烦动动你还不算笨的脑子想一想,母亲和哥哥都知道真相,可他们从来没有亏待过我。就算我身份被曝光了,要把你告进牢的律师,我相信,会有人替我雇的。”
“你以为林零和华岚这两颗棋子会永远抓在你手上吗?”祝伊葵阴冷一笑,“你不过就是开了个好价钱,你以为我开不起吗?”
“是啊,你开不起。没有人生下来就是犯罪分子,大多数不过是有心理障碍或者有生活困难,只要解决了这些,再想让他们回头去干违心的事情,恐怕就不是破费一点点了……更何况,现在,你找不到她们了。”奚翎茵有些轻蔑的瞄着她,脚步朝着室内的方向多走了几步,不愿意在暴露在天寒地冻之中和这种人多费口舌。
她想要甩脱身后的祝伊葵,走到声乐社门前,才发现自己来得过早,北银沉和其他社员都没有到,一把铁将军守门,将她挡在了外面。
想要摆脱的那人随即跟上,上前就伸手抓住了奚翎茵的手腕,指甲掐在她的皮肤上,印出了血红色的痕迹。
平日的祝伊葵为了保持形象,从来不会在公共场所做这种粗鲁的动作,虽然这时候学校人少,但不免有监控录像或者是偶尔过路的清洁阿姨。奚翎茵有些惊讶,始料未及:“你这是干什么?动用武力?”
“你现在的身份只是一个可悲的私生女!而沉是什么人?北家唯一的继承人,最顶尖的歌星,你还配得上他吗?”祝伊葵被愤怒灼烧的眼睛紧紧盯住奚翎茵,似乎想要将她瞬间烧成灰烬,“奚翎茵,你真自私。明明知道自己是小三养的野种,不找个地洞躲起来,还想拉着沉一起丢人现眼吗?”
“就算我的身世不光彩。但感谢上天起码让我长成了一个心理健康的正常人。不会用卑劣的手段威胁自己喜欢的人。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做杀人灭口的勾当。相比之下,变态的嫉妒心更丢脸吧。”
手腕上有一两处已经被捏出血迹,奚翎茵却依然冷静地反唇相讥,用信念将痛觉硬生生地忍了下来。
不远处走来一个拿着扫帚的大妈,方才还使用了不雅手段的祝伊葵下一秒就停止动作,将双手自然地摆在身边,声音放低,虚伪的掩藏着刚才发生的一切。
“你我都知道口头之争没什么大意思。要行动到位才算是实力。你仔细想想,你弹钢琴的手……你的大小姐身世……我都可以剥夺。恐怕最后可以用来勾引人的,就是这张脸了吧。如果你执迷不悟,我不会手软。”
“我有的时候也想不通。”奚翎茵歪着脑袋,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祝伊葵,刚才听到的威胁仿佛对于她只是轻飘飘的浮云。
“为什么没道德没底线的人总觉得违反犯罪和暴力威胁是自己的优势?其实,有小偷就有警察,有黑道就有白道。有底线的人确实不会做这些恶心的事情,可不代表没有手段去对付。”
祝伊葵轻声冷哼:“那就看,最后谁手段更高明。”
“表面上看是这样。但不管最后是你赢还是我赢,你忽略了一点……”楼道里也安装了中央空调,奚翎茵不急不缓地把围巾解下,“就算我不在了,沉还是会喜欢身心健康、三观合的人,你不在其列。所以……你想要的永远都得不到。每天算计,难道就可以得到什么好结果吗?”
面前奸计颇多的女人,此时却在这个问题前止住了争锋相对,几秒种后,嘴角提起一个暗笑:“你不配知道答案。”
奚翎茵耸耸肩,同情似得瞟了她一眼:“刚才那句是反问句,不是问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