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钰从鼻子里发出哼的一声，趁着奚翎茵拿出手机一个恍神，就将她手中的卡片抢了过去，一字一句地着上面的字迹——霸王女，像你这样难以捉摸的女人，手链脚链足不足以锁住你？署名：你敬爱的北学长。
“真是……”展钰一把将卡片反扣在桌面上，脸上布满了晦气，刻意把号码那一面放到奚翎茵眼前。
奚翎茵侧眼打量着展钰表情丰富的脸，早就遮掩住让他不要看，偏偏还好奇的很。她的耳边响起“嘟嘟嘟”的声音，她有些慌了，这么多年过去，听说那个工匠当年就已经接近垂暮，今日连是否健在都说不定。
半晌，“嘟嘟嘟”声戛然而止，奚翎茵听到那头，传来了一个有些沙哑的声音：“喂。”
“请问是吴先生吗？”奚翎茵礼貌地开口询问。
“对，我是。有什么事吗？”那头的人如同奚翎茵想象的一般，虽然年纪大，但依旧有着艺术家的气质，温文尔雅。
奚翎茵一五一十地将自己的诉求说了出来：“我的……朋友当年在您这里买过一副珠链，一串手链，一串脚链，是订做的。现在那一串手链丢失了，我想请问你，有没有办法可以在其他地方买到，或者重新订做一个。”
“您的朋友叫什么名字？”
“北银沉……”奚翎茵抿了抿唇，手指不经意地附上了那张卡片。展钰一动不动地站在旁边看着她，心里的感觉哪里是一个“郁闷”足以形容的！
那头发出“呼呼呼”翻书的声音，老人似乎在查阅着资料，半晌才回应道：“我记得。我记得。是有这一个小伙子，是我这些年来的客户里容貌最端正的一个了。每天就盯在我这里看我做这件首饰，一连盯了三天，到最后，才肯告诉我要送给自己喜欢的人……小姑娘，你就是那个女孩吧？”
奚翎茵沉默了，约摸过了三秒，她才闷闷地回了句：“是。那这两件首饰的设计图纸一直由您保存着，对吗？从来没有流露出去？”
“是啊。我们做订做行业的，所有卖出去的样式都是绝密，不然也不值这个价钱。但是我现在年纪大了，手也哆嗦，再也做不出来了。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老师傅叹息了一声，“不过，我孙子在这行业里也有些名气，可以帮你找找。”
“那就麻烦您了。”奚翎茵连声感谢，想不到在这个世道，也能遇到这样真诚的好人，“也不用找到成品，如果以前有其他品牌相同或者非常相似的款式，告诉我一声就可以。”
老师傅答应了下来。
奚翎茵若有所思地挂了电话，目光却若有若无地一直盯着展钰不肯撒手的那件首饰，不由得冲他伸出手：“给我看看。”
刚才虽然奚翎茵没有把通话设为免提，不过这小俱乐部空空荡荡，任何的声响都能引起回声，何况是两人的对话，什么“盯了三天”，“喜欢的人”都模模糊糊地印入展钰的耳朵里。现在看到奚翎茵问他讨脚链，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怎么？我连他的东西都拿不得了？”
“什么他的东西？”奚翎茵给了他一个大白眼，“现在是我的东西！”
见展钰不回答，只是和她僵着，一张俊容冷冷的，像是在威胁她。她只能伏在吧台上，有气无力地说着：“好吧。你要不肯还我，我也没办法。哎……真伤脑筋。你说如果林零手上的手链真的是我的那一条，我在祝伊葵的手腕上也见到过一次。那是不是代表，她们两个是一伙的？如果是一伙的，那么这条手链究竟是谁从我那里偷走的？”
被奚翎茵劈头盖脸一顿问，展钰蒙了，他松了松手将脚链放回了盒子里，担忧地皱起了眉头：“现在还不能下定论吧……只能等刚才那个老师傅回话了。小茵茵，你是不是很害怕？”
“我害怕什么呀？”奚翎茵提了提唇角，心里却确实有些打鼓，那次校门外记者聚集的大戏，已经让她有些胆战心惊，很久之前就可能被人入室盗窃这种猜测更是让她寒意阵阵。
“害怕也没什么嘛。”展钰揉揉奚翎茵的脑袋，四处没人，心里有只怪兽想让他更近一步，“我会保护你呀。以前我是不太靠谱，现在……”他举起手臂，秀了一下自己的手臂，虽然身材算得上瘦，却实际很有料，“还是很强壮的对不对？”
奚翎茵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沉闷的心情立刻好了很多，她轻轻拿食指戳了戳展钰，笑道：“知道了，肌肉男。”
她拿下旁边的酒瓶，笑眯眯地说着：“既然都来了，就不要浪费时间了。我给你调酒。”
音乐声起，小酒吧里暖意浓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