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没有什么反应？”颜诺寒试探着问，握住手机的修长手指渐渐收紧，精致的面庞也紧绷住了。
唐羡张了张嘴：“我……”
她其实不需要再说下去，他已经心如明镜了。如果真的有反应，吃醋、嫉妒、不满，此刻还会这么平静地在那头什么都讲不出来吗？这只能证明，她是真的不在乎……
“你不在乎。”他说得肯定，气息低沉，压抑而消沉，“你根本不重视我。”
唐羡没有说话，颜诺寒说的是事实，她不想也无从辩驳。
“小羡，正眼看我一次不行吗？看到我和别的女人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出一些愤怒、不满，质问我，问我为什么和她在一起，举止暧昧，不行吗？你到底要无视我到什么时候？难道只要楚歌在一天，你就永远不能看到我！”
他的语气，从静如止水到微起波澜，再到狂风暴雨，一声声质问敲打在她的心头，尽管没有那么大的杀伤力，却依旧让她微感不适。
“颜诺寒。如果，你们之间平等，或许我可以分精力去关注你，提醒你，让你远离你身边那些不适宜的人。可问题是，你们不等。”她说的很清楚，很明白，“你是我的朋友，而他是我的男人。”
“他到底赢在哪里？他更有男人味？更强势？更能保护你？他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到底有什么区别？”
“你们之间唯一的区别，就是你不是他。”
颜诺寒没了声息，好半晌，他才堪堪开口：“而你……只要他，是吗？”
“是。”她回答，一字一句，认真缓慢，“寒，你不差，你可以找到更好的。我们不适合，不要再纠缠了。”
“好，那我也告诉过你，我不会放弃的。现在你不接受，未来不一定吧。”本以为话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谁知道他话锋一转，压抑的语气霎时转了个大弯，让人猝不及防，“小羡，我很认真，真的。不要那么快拒绝我，不要一点机会都不给我，好吗？”
她喉咙一堵，一口气卡在胸口，不上不下，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男人一倔强起来，怎么也是八头牛都拉不回来？她说的还不够明白吗？难道真的要让江楚歌去揍他一顿才可以？可她开不了口，江楚歌也未必下得去手……
“你……”
“就这样，你好好考虑考虑。对了，我和米雪儿，什么关系都没有。那些照片的确是其他人抓拍的，角度问题而已。你不需要多心。”不等她再说些什么，他飞快地将所有的话都解释完了，临了，他还说，“我们学校见吧，有些话，当面说会比较好。”
说完，他便率先挂了电话，生怕对方一句反对，将他再度打入万丈深渊。
唐羡默默地握着手机，无言地苦笑一声，茫然地盯着天花板，开始发呆。
这边，颜诺寒放下手机，长吁一口气，精致明媚的面容上，掩饰不住失意……她果然还是不在意自己，为什么？一点感觉都没有吗？他不相信，他也不甘心！做了这么多，好的坏的，在她心里难道一丝丝的痕迹都没有？
他的拳头置于身侧，因使劲而隐隐颤抖。
他不会那么轻易放弃……没那么容易放弃。他好不容易可以等来这么一个人，让他这么挂心，他怎么能如此简单就放手。
“小羡……等我。”他低声喃喃，目光逐渐涣散，好似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