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无力地闭上眼深呼吸,拿起一边的包,转身就要离开……她呆不下去了,他的反复,把她好不容易坚定下来的决心击溃,到底是不是要放手?她不知道……所以她选择走。
望着她的背影远去,他的心忽然被触动……他之前的一次次推开和冷漠的举动,或许真的伤到了这个真爱着他的女孩?他之前做的事情……真的是太蠢太自以为是了,到底图什么呢?想要她安全,可却伤透了她的心,对她的一次次鼓起勇气的告白与陪伴,他都选择不予回应……他到底做了多么荒唐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最后的那一点迟疑也尽数消失殆尽,快步上前,他追上她,长手一伸,环住她的肩膀,她一个猝不及防,被他牢牢从后环抱在怀中,感受着那熟悉又令人安心的气息,一时之间错愕地站在原地,不知该作何反应。
紧紧抱住那个失而复得的人,他将脸埋在她的颈项间,贪婪地嗅着她的香气,那青柠般能让人安静的气息,让他焦躁复杂的心情一瞬间平静下来……拥着她,感受着她的温热,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轻轻道:“对不起。”
她僵住了身子,不敢相信这样一句示弱的话,竟然从这样一直高高在上、强势冷漠的人口中说出。
“你说什么?”她怔然,好像没有反应过来。
“我一直以为,把你推开,你才会安全,其实……那根本只是我的自以为是。”他自嘲地笑笑,“他们已经知道你……即便把你撇开,他们依旧会盯上你,这个时候,其实把你留在身边保护着……才最安全。”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她哽咽着声音,满带责备:“你终于意识到了……笨蛋!”
“对,我是笨蛋……”他难得温顺,抚慰着她的脾气,“明明知道你多用心。我也没有一天快乐过。没有你,我连微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她没有忍住,猛地回身,抬手勾住他的颈项,埋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同时耐不住心酸,谴责他:“那段日子我真的快疯了,你这个混蛋!”
软绵绵的拳头砸在他的手臂上,不痛不痒,她支吾不清的声音继续:“我真的不在乎我到底会怎么样,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不想随随便便就失去你了……我不想。别再推开我,求你……”
用力将她搂紧,他也心疼地皱起了眉,低声道:“好……我不会再这样了。我一定会好好保护你,让你安然地在我身边。”
“嗯……”她带着浓重的鼻音,埋首在他胸前,不顾眼泪鼻涕,尽数蹭在他的衣服上。
“唐羡,我好像从来没有对你说过……”他忽然喊她,低沉沙哑的声音带着醉人的磁性,认真道,“我爱你。”
她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情绪再度被挑起,她大概也从不知道自己的泪腺可以这么发达,被他一句话轻易戳中心窝,她抬起脸,迎向他不再冷漠、反而带上些许柔情的注视,毫不犹豫地扬起唇,贴上他的嘴唇,轻轻颤抖。
他不闪躲,等着她的轻柔吻上,用力抱紧她,就着她的倾身,顺势反吻回去,彼此的呼吸萦绕,温暖缠绵。
许久之后,当两人都快要窒息时,他才慢慢放开了她,两人轻轻贴着额,低低喘气。
“以后……别说分手。”她近乎呢喃地说,握住他抚着她面颊的手。
“不说……”他应着,“没有什么可以再把我们分开。”
她点头,更深地埋入他的怀中,紧紧抱住他,不愿再去想明天是阴雨还是晴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