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自为之。”
“我不要!”
才转身,蓦然胳膊一紧,淡淡柠檬香飘散而来,她用力地拽住他的手臂,死死扣住,将他拉回来,本该清柔的声音此时有些沙哑,因为内心的不安和恐惧,那扣着他手臂的手还在抑制不住地颤抖。
“别任性。”望着她受伤难过的眼神,他的内心正陷入水深火热的煎熬,钝痛难忍,“好聚好散。”
“你当初千里迢迢追到意大利,只是为了这一句‘好聚好散’吗?”她鼻尖一酸,微红着眼眶,低吼道。
“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他狠下心,抬手果断地将她的手掰开,反扣住她的手臂,他微微俯身,冷漠道,“唐羡,别玩不起。”
她眼中氤氲的雾气浸入眼眶,却始终没有掉落:“玩?”
“就像那次发生关系,你不会把一切当真了吧?”他嘴角扬起的弧度带着残忍的意味,朝她逼近,眼底划过一道暗芒,“我身边有用的女人太多了,你以为谁都像你?”
泪水从她的眼角滚落,她的牙齿将嘴唇都咬得泛了白,她摇摇头:“不……这不是你的真心话。”
“这就是。”他毫不客气,冷冷甩开她的手,站直身子,双手插袋。
“这不是……你是不是有苦衷……”她麻痹着自己的神经,期望地凝视他,只希望他可以告诉她,对,这只是个玩笑。
“苦衷?没有。唐羡,别自欺欺人了。”他轻轻嗤笑,满含不屑,他指了指自己脸上的伤,斜起嘴角,逼问她,“若不是你,怎么会有虎哥这一出?如果没有你,我会被打成这样?你除了会拖后腿,还会干吗?”
那一句句锥心之问如利剑一样狠狠扎进她的心,她脚步一踉跄,扶住一边的长椅椅背,这才撑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抑制不住的悲伤倾巢而来,她紧紧皱起眉头,泪水无声滑落。
他漠然望着她垂首哭泣的模样,口袋中的拳头松了又紧,强忍下内心的不舍,他最终再度转身:“废话我不想多说。别再找我。”
“江楚歌!一切都是谎言,是吗?几个月来,都是逢场作戏,是不是?”她心里的抑郁、苦闷无处发泄,强迫自己挺直了脊背,她孤注一掷,不管四周三三两两经过的人,咬着牙质问,“你所有的行为既然都不是出自你真心的话,那天为什么要救我?为什么要不顾一切救我!你告诉我!”
他远去的脚步顿住,没有回头看她,只是留下那淡漠的背影,寒声沙哑道:“因为不想留下污点。我江楚歌难道还保护不了身边的女人?笑话。但是……”
他顿了顿,清晰地听着她努力压抑的抽泣声,一字一句缓缓道:“仅此而已。”
说罢,他继续迈开大步朝前走去,没有一点留恋,那修长的身影逐渐晕开,在她眼里模糊成了虚影,很快就要淡出视线……
胸口剧烈地抽搐得发疼,她微微弯下身,泪水滴落,在干燥的地面四溅开来。
他要分手……为什么?因为唐家的事吗?因为颜诺寒和她的事情……他都知道了是吗?他嫌她脏了是不是?因为她不干净了。或者是她哪里做的不好吗?他说得对,她的确没用,只会拖累他,害得他被虎哥羞辱,被打得浑身是伤……
揪紧胸口的衣服,脑海中一幕幕闪过的,都是他们曾经经历过的美好时光:他救起溺水的她,为她人工呼吸;他们互相看不顺眼,在众目睽睽下上演了强吻戏码;他们第一次在年度展示上跳舞搭戏,他动作僵硬,完全由她控制;他们在希娱公司做演戏示范时,情不自禁代入感情;他们在平安夜一起逛夜市吃东西,互相打闹;他在酒吧里面保护她,随后发生关系;他在她堕胎后寸步不离,丝毫不在意她的冷漠;他跟着她去公司实习,为她做着他本不屑于做的事;他寻找她一天一夜,并且共游意大利……那一幕幕都如同利刺扎进她的心里,疼得她几乎直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