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羡被那留下的大汉拖在角落里,拿刀指着脖子,可她完全无视了那明晃晃的刀子与大汉,只是一心一意盯住几步之外的江楚歌,生怕他再因为她受伤害。
“你满意了?”江楚歌低低咳嗽了两声,斜眼睨着虎哥。
虎哥蹲下身,拍了拍江楚歌带伤的俊容,扯起嘴角,吊儿郎当地笑:“还没有呢,至少得先看到成果不是?”
说着,他便不再理睬他,只是从一边随手拿来一捆粗麻绳,将江楚歌简单捆绑了之后便扔在一边不再管了,自己坐在一边的椅子上,开始惬意地眯起眼打盹儿等起了消息。
唐羡见状,躲开那大汉的视线,朝江楚歌那儿偷偷递了一个眼神,江楚歌看见了,他微微喘气,朝她示意了一个安心的眼神,随后便安静不动了。
这份寂静持续了大约半个小时,虎哥与那大汉都渐渐放松了警惕,直到一个电话忽然打来,铃声大作,将昏昏欲睡的四人都震醒了。
虎哥不耐烦地接起电话,正打算对着电话那头破口大骂,责怪他打扰了自己的美梦,却不料,对方比他还要急,劈头盖脸地就大喊了起来,喊得在场的四人都可以听得到:“虎哥,不好啦!咱们中计了,那些据点压根就是江楚歌设下的一个圈套!咱们……咱们的人还没进去就被包围啦……现在怎么办啊!”
“什么?”虎哥双眸一瞪,一边的大汉也是一脸震惊,手里的刀也不自觉偏离了唐羡。
电话那头的声音很响,唐羡也模模糊糊听清了内容,她脑筋极快,马上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一见那大汉分心了,她立即用力抬起被捆绑着的双腿,身体往后一仰,双脚快速踢上那大汉的裆间,只听得猛地一声“砰”,紧接着伴随着一声凄厉惨叫,“哐当”一声,小刀落地,大汉捂着下身倒在地上哀叫不止。
虎哥猛然一惊,回神,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突然眼睛一黑,紧接着肚子一痛,整个人已经飞了出去!
江楚歌站直身子,朝唐羡示意一眼,她立即领会了意思,艰难地侧过身去,摸索到小刀,开始努力摩擦手腕的绳子……
那大汉哀叫一阵后,见虎哥被打,立即也气势汹汹站起身来,可他不敢靠近江楚歌,只能拿唐羡开刀,冲着背对着他毫不知情的唐羡冲过去,刚要出手,可还没碰到她的肩膀,一边的江楚歌已经赶来,一记狠脚踹在他的肚子上。
大汉哀嚎着倒地,惨白着脸匍匐靠近虎哥,两人搀扶着站起身,一脸恨意:“好你个江楚歌,你有种,还敢下套?你给我等着!”
说完,两人转身快步跑了出去。识时务者为俊杰,他们还是懂的,这时候江楚歌恢复了,他们失了先机,还是先离开再说。
江楚歌没有跑出去追,而是蹲在了唐羡身边,唐羡好不容易将手上的绳子割断了,挣开绳子后,艰难起身来替江楚歌解绳子,一边解一边说着:“对不起,都是我没用……”
她割开了一个口子,他稍稍用力就挣脱了束缚,随后帮助她把脚上的绳子解开,陡然一把伸手抱住她,紧张的心情终于平复,轻声安慰:“不是你……是我,是我没用。”
“你疼不疼?”她心疼地看着他面上横布的伤口,抚摸也不敢用力,生怕弄疼他,留下什么疤痕。
“不疼……男人,忍得住。”他无所谓地笑笑,望着她的眼神盛满复杂的情绪。
她鼻子一酸,眼眶一红,眼中再度盛满泪水,这几天的委屈,好像在此刻瞬间爆发,她狠狠抱着他,用力地箍着他的腰,埋在他的肩头流泪。
他本最讨厌女人哭哭啼啼,可却是最受不了她哭,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将她紧紧搂在怀中,一时之间,思绪复杂,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再这样下去,她会继续在危险之中……虎哥这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仿佛是要印证他的想法,两人这才刚刚安稳下来,还不等他们做什么,滚滚浓烟四起,刺鼻的烟味窜入口鼻,呛得他们直咳嗽,骇然转头望去,只见大门不知何时已经紧闭,浓烈的黑烟正从门缝中挤入,四下朝他们扑面而来,离门最近的几个纸板箱受不了高温,开始燃烧,明亮的火焰扩散,火势瞬间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