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他所言，夜还很长。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过窗边洒下，照耀在深陷在大床中相拥而眠的两人身上。
被刺眼的阳光照射，沉睡的唐羡轻轻皱起眉，抬起裸露在外的白皙胳膊去挡刺眼的阳光，她轻轻一牵动手臂，发现身子似乎被人紧紧搂住了，动弹不得。
她用力转身，从后搂着她深眠的颜诺寒低咛一声，趴伏在她光洁的后背，将她紧了紧，没有放开。
她一怔，昨夜的疯狂与野性在她脑海中炸开，这个男人……一遍又一遍地缠着自己，不知餍足地索取，她几乎极度晕厥，若非体内药性作用，只怕早就昏过去了……昨夜的一切都仿佛是噩梦，在她的脑海中来回翻滚，让她觉得反胃恶心。
动了动手指，感觉药性过去，力气已经全都回来了，她毫不犹豫地甩手拉开他扣在她胸前的手，翻身起床，不顾身上残留着的青红印记，找到自己的衣服，走到浴室内去冲洗。
被身边的骚动震醒的颜诺寒茫然地睁开双眼，发现身边的温暖空了，不由得双臂撑起身子，四下张望却不见人影，这时，浴室传来了冲水声，他闻声微微一笑，想起昨晚的抵死缠绵，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意。
唐羡的动作很快，将那些身上洗得掉的，洗不掉的痕迹，通通搓得青红，见有些痕迹消不掉，她也不再做无用功，擦干身体，穿戴整齐，她从浴室内走出。
总统套房的大客厅内，颜诺寒正身穿一件白色浴袍，拿着热咖啡浅饮，闻声后转身，朝她露出一个清澈的笑容：“睡得好么？”
她没有说话，只是转身去拿自己被扔在沙发上的包，随后走向门口。
他收敛了笑容，欺身而上，一把拽住她的手腕，蹙眉：“还在生气？”
“没有。”她态度冷漠，一如起初刚刚相识时的那样，“我感谢你，解决了我的困难。只是现在做也做了，我也算满足你了。难道我还不能走么？”
“小羡，你在说什么？”他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对她的话有些心惊。
“我能说什么？你强迫了……而我也妥协了，就是这样。”她徐徐回答，转过头去不再看他，“我说过，我不喜欢你。一场风花雪月不可能换来任何感情，你应该清楚这一点……如今，满足了你，你还不放过我吗？”
“你在说什么？”他上前一步，气得几乎说不出话来，面色铁青，“原来我在你眼里，只是这样的人？”
她心里也有怒火，只是目前理智胜过了怒气，只是微微提高了声音：“不然你还要我怎样？纠缠在一起难道可以得到你想要的？”
“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喜欢楚歌？”
“是，我喜欢江楚歌。未来，也只可能喜欢他一个人……”她带着近乎残忍的笑意，一字一句道，“除了他以外，我再也不会喜欢上任何人。”
望着他煞白的面色，她冷笑：“这个答案你满意了？”
说着，她用力甩开他的手，拉开大门走了出去，根本连头都不回一下。
她的话犹如一根利刺，狠狠扎进他的心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他连往前再挪动一步将她拉住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绝美阴柔的面孔微微抽搐，眼神里射出一丝冰冻彻骨的妒恨，拳头越握越紧，关节泛白，咯咯作响……
他终于明白了刚才她说的“被解决的困难”：颜氏的入资买她一夜，从此银货两讫了，是吗？
“砰！”手中的咖啡杯被狠狠砸在地板上，滚烫的咖啡霎时四溅！
他精致而魅惑的五官接近扭曲，狠狠回身撑在沙发背上，他抬头，望见了对面镜子里那个难掩怒意的自己，咬紧牙。
江楚歌……我不会输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