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旅途的道路连亘无垠,曾经平坦宽广,纵横交错、崎岖坎坷。人到中年,成熟和稳健,所处境地不同,生命中的美好、苦难的多姿,都要去经受,淡然面对、坦诚接受。刘振兴从昏迷醒来后,他的第一意识就是要对向梅忏悔,对儿子尽到义务。几十年来,他有过令人羡慕的工作和家庭生活,也有过被人憎恨的不光彩的一面。特别是情感上放纵和贪婪,崔经理强硬的纠缠,他逐步认识到自己的罪孽和错误。
“刘局长,你要做啥?”护士轻言细语地问。
“俺,想见向梅。”
“俺们安排人去通知。”他紧紧闭上双眼,心跳随着等待加速运转。
“向梅,病人的情绪极不稳定。”
“俺能找到捐肾的来源了,为了俺的孩子,需要他健康地活着。”向梅异常坚定。
“大姐,这事不能由俺决定,如果他不配合,手术成功的概率就不会太高。”
“俺知道了。”向梅决定用妻子的身份说服他。
“振兴,你找俺有事。”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彻悟和懊悔在心中流淌。
“梅,俺对不起你。”泪水从眼帘中滚淌下来。
“不要多想,你会好起来的。”向梅拉起他伸过来的大手。
“不要花钱了,留给孩子上学吧。”
“你的情况俺全部知道了,小锐同意给你捐肾,你很快会得到康复的。”
“不,俺绝对不能让孩子受到伤害了。”
“振兴,一个家庭没有你能完整吗?小锐需要你,俺也不想你这么早就离开啊。”
“梅,俺不能给你们造成新的伤痕了,你听俺把话说完后,你们再做出决定。”向梅静静地听着,刘振兴终于说出了埋藏内心深处的隐痛。
“其实,俺就不该听你的话,让崔经理帮助俺进税务局,也不可能有这场情感风波。”向梅隐隐约约感觉到了崔经理的良苦用心和阴险。
“振兴,过去的事情不要提了。”
“梅,俺死不瞑目啊。”
“振兴,你一定要振作起来,你是小锐的希望和骄傲。”刘振兴哭泣起来。
“梅,你忘掉俺吧。”
“振兴,这是说忘记就能忘掉的吗?俺们一起走过了将近二十年,从认识到结婚,自从有了小锐后,俺的心全部系到你和孩子的身上,这是俺上辈欠下你的债,让俺来偿还的。”
“你不欠俺的,俺罪孽深重。”刘振兴悲痛到极点。
“不管你怎么说,换肾的事情要听俺的。”
“梅,你能别逼俺吗?”
“俺会让小锐来说服你。”
“谁也说服了俺。”
“刘振兴,你能给俺留点念想吗?”
“梅,俺只有一个愿望,见见俺的宝贝儿子。”向梅有一种预感,刘振兴这次是绝对不会听她的劝说的,她决定让齐顺儿和儿子来说服他。
“振兴,俺答应儿子同你复婚了。”
“梅,晚了。”刘振兴坚毅的表情让她心怵。
“好,你可以不要俺,儿子你能不管吗?”刘振兴紧紧闭著双目,内心深处依旧流淌着懊悔。
“顺,刘振兴不同意换肾。”
“大姐,他现在是过分地自责,才这样决定的。”
“你带着小锐去说服他。”
“大姐,俺有不祥之感,他是不是要同小锐诀别。”
“顺,他会自杀?”
“病人到了悲观失望的极点,不想连累大家,这种可能性存在。”
“不行,你先去侦探一下吧。”
“大姐,俺去看看。”刘振兴期盼着小锐的到来,他要看上最后一眼。
“大哥,俺能同你说几句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