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回到旅馆,汪东阳才算真正觉到安全。
一路上,他每走几步就要朝后看上一眼,因为他总感觉有人在暗处注视着自己。
“别看了!后面没有人。”背后的tgr21说道。
“真的?我还是有些担心…”
“我觉得你更应该担心,你们俩目前还没有取到阴性‘幸运儿’的ab血。”
阿尔把塞在衣服里的信息表拿了出来,摇摇头:“爱德拉这条路,把我们弄得真够狼狈的。“
“主要是没想到…”汪东阳抓着双手,有些无可奈何,“没想到她不按套路出牌知道吧?出了个对三,她直接来一手王炸…”
“下面怎么说?要不要继续和她交涉?”
“交涉什么?钱,我们没有;脑子倒有两颗。”
“其实说实话,我觉得这个爱德拉,是想脑子想疯了。”tgr21打断了两人的交谈,插嘴道,“你们俩是阳性‘幸运儿’,怎么可能跟她成功配型?”
“那只能找阴性…”
汪东阳和阿尔一下子意识到了什么,一人拿着信息表的一边,异口同声地说:“她们?”
“看来你们俩还不算笨。”tgr21发出了带有嘲讽的笑声,“听你们的描述,我觉得爱德拉…貌似还不知道自己的血性加基因,是多么稀有。”
“所以她一直找了那么长时间,都没有找到和自己匹配的大脑…”
阿尔默默自语着,似乎明白为什么对方要如此地丧心病狂,把看到的每一个人的大脑都要检测一遍——因为她一直没有朝正确的方向走。
也可想而知,她联系到的那个能做“换脑”手术的医疗团队,是多么…业余。
“你的意思是说…当时我们应该把手里的这张信息表,交给她,从而能够拿到她的血液?”
“对啊,这可比你们的脑袋值钱多了。”
该死!原来机会就在手边,自己却忘了!
汪东阳气急败坏地跺了两下脚,有些后悔当时自己没有把手头的信息交给对方。“那我们还得再去那儿一次!“他来了些精神,”说不定这回,爱德拉就会被我们正中下怀!然后把血和牙齿给我们…”
“你要去你自己去,我不去了…”
阿尔冷冷瞥了对方一眼,看起来完全没有兴致。
“我自己去?喂喂,咱说好的,你得先帮我弄完这边的事,然后我再给你的婚礼上当伴郎…“
“第一,我不需要你来我的婚礼当伴郎。”他面无表情地说,“第二,我还想活着回来,所以那个女魔头,你自己去跟她做交易吧。”
“可我…”
“汪东阳,你还没听出来么?”tgr21在背后敲打了两句,“就算你拿出了这个所谓的‘配型‘大脑,你能保证爱德拉不会变本加厉?”
“啊?”
“这里从来就没有什么‘公平交易’的说法,只有野心和欲望。”阿尔的口汽稍微缓和了些,“tgr21说的对,我主要害怕她会继续问我们要一切她没有的东西,而那些,可能我们也没有。”
汪东阳的脸色逐渐黯淡了下来:“呃…我只是…不太了解…”
“我给你说过,末世里是什么法则,这里就是什么法则——我们要为了一切方法在这里活下去,而不是为了执行难以完成的任务。”
“呼…”
“我知道,这可能关系到你父亲的日记,但是…你必须现在这儿活下来,再去考虑如何和陌生人做交易。”
“嗯,谢谢。”汪东阳看了眼对方,嘴角稍稍挤出一丝歉意,“这边我完全听你的,毕竟…毕竟…我可能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他记得阿尔帮自己里里外外打点着,又是出钱,又是出力。因此,对方说的肯定也是真心话。
可是…他总感觉哪里有一条突破口,能够从爱德拉那里要来需要的血。
然而,打断汪东阳思考的,是他那把话唠的枪。
“年轻人,tooyoungtoosiple啊!”
对方嘻嘻哈哈的样子跟个无赖差不多,完全没有应有的教育意味。
中午已过,他们到隔壁的“男性服务街区”买了些食物,并在回去时讨论了一些有关取得爱德拉血液的可能性。
而在平静过一段时间后,阿尔做了一次让步,愿意表示“在保证安全的情况下”试着用手里的信息表与爱德拉做一次交易。但是,几分钟后,他们的一切残存念想都破灭了。
走出街区的时候,他们忽然听到有人在谈论:“听说吗,克氏大区五大首富之一,爱德拉,今天早上死了!“
汪东阳和阿尔一下子站住了,面面相觑地同时,竖起耳朵听着不远处两个路人的闲谈。
“我听说了,好像是中午的事情,才过了几个小时,就传到这儿了。”
“怎么死的来着,你还记得么?”
“我记得说是被烧死的,而且排除了自杀。”
“哟,那凶手呢?警察找到了么?”
“还没呢,不过看新闻上说,爱德拉上午接待了两个男青年,然后过了一会儿就死了。可能这两个人有很大的嫌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