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猛药出显效,困扰小胡的心病很快便茅塞顿开。这些话起了作用,而且效果显著,可以说直接把小胡从堕落边缘拉了回来。</p>
小胡收起了抱怨和懦弱的一面,整个人被另外一个信念支撑起来。其实有的时候想通一件事只需要一席话的开导,或是刺激。</p>
“谢谢老爹,我明白该怎么做了!”小胡的声音里透露出一种前所未有坚定。</p>
老胡似乎是感觉自己说的话太重了,一时间不知该怎么接话,那盏文字八卦阵在空中转了很久都不见吭一声。</p>
过了好一会儿,老胡似乎找到了话题,谁知刚刚蹦出了一个字,便被小胡毫不客气地打断。</p>
一个莫名其妙的声音风一样溜进了小胡的耳朵里,小胡登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随后整个人来到窗口窥看起来。</p>
夜空下,黑漆漆的院落里不知何时多了一袭白袍的身躯,</p>
只见那个身影佝偻地站在院子里窗户下的几口水缸和地窖旁,鬼鬼祟祟的不知在干什么!</p>
那道小身影对小胡来说再熟悉不过,个头中等,枯瘦如柴的身材,在整个虞城除了那位家喻户晓的俗家道士安然之外,还有谁能配得上这样的描述!</p>
小胡赶忙开了门,一不小心却撞到了饶有兴致地看着安然的鼻子,安然手中拿着一件东西也掉落在了地上,被撞得欲哭无泪的安然围着水缸和地窖乱窜着一阵。</p>
小胡回忆了一下刚刚发生的事情,心中隐隐有了答案,原来这里真的没有当初想想的那样简单。</p>
半个小时之后,安然终于将手里的东西成功拿回了手中,然后捂着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满意的走出了这里,仿佛刚刚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p>
目送这位小道士离开了这里,小胡不禁有有种冲动:不管怎样,一定要去看看这位道士在那里放了些什么!</p>
安然走出了院落之后,小胡蹑手蹑脚地来到了他藏东西的位置,安然刚刚明显是手持着两样东西,小胡不费吹之力便取出了安然吃亏不已之后花了好长时间才藏好的物件。</p>
打开了外包装,小胡很有成就感地笑了,与他所想如出一辙,那只从不曾见过的朱漆色小盒里静静地躺着早些时候出现在自己眼前的那件宝物——卧虎符。</p>
小胡开始有些茫然了,安然的做法让他很费解,好好的在这里放这么贵重的东西做什么,也不怕被偷走吗。</p>
他在纠结着,要不要据为己有,那种难以抉择的感觉就好比间歇性胃溃疡一样让人烦恼不已。小胡不禁暗暗在想:“这个小道士到底想干什么呢?”</p>
……</p>
雪停后的夜晚总是寒冷的,月影掩映着地面的白雪,将黎明前的山谷里渲染成了格调稍显幽暗的银色世界。</p>
在山谷半山腰处的雪地之上,一个一身黄衣,小帽罩顶的男人正气喘吁吁地前行着,在他身后的位置,一汪水流正泛着热气流淌着。</p>
右臂上包扎的白布上渗出了斑斑血迹,男子的状态也显得极度疲惫,每向前迈出一步都显得艰辛不已。</p>
这个人便是皇甫通判,在他身后倒下的,便是刚刚截杀自己的幻灵者。这样的事,在短短三个小时里已经发生了四次。</p>
皇甫杰不禁纳罕,“自己被从城隍庙追杀至此,差点跌落深渊的时候,那些身着执役飞鱼服的东西明明看不见自己,为什么这里还会有这么来问追堵截?”</p>
殊不知在远处的山坳上,两个身着古装的男子正骈行着站在那里,他们眼神注视的方向,正是皇甫杰逃脱的方向。</p>
“为什么不现在杀了他?”其中一个红袍的男子冷冷地问。</p>
另一侧身着青衣银甲的男子充满玩味地回道:“不急,我们以他为饵,钓上了大鱼再杀也不迟!”</p>
“高兄高见,成某望尘莫及!”那位成某人礼敬地闭上嘴,两人一齐将目光投向了皇甫杰逐渐隐去的地方,不约而同地扬起了嘴角。</p>
岳氏三兄弟回天述职,皇甫杰被堵截后便四处寻找安然的身影,并最终在安府苦寻无果的他不免有些绝望,辗转之间便来到了一处山坳中的人工河中,无论是岸边还是河面上,都没有安然等人的身影。就连那位之前为自己马首是瞻的李先生他们的都不知去了哪里。</p>
皇甫杰的疲倦已经达到了极点,心里也变得异常焦躁,为了让自己冷静一下,这位通判出身的文人不管不顾地一遭坐到了岸边的雪地上,一双虎目仍然不停歇地观察着人工河河面。</p>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皇甫杰的上下眼皮已经开始有些难舍难分,一股强烈的困倦马上便要将他征服,可就是在这个当口,人工河面的一些细微的动静引起了他的注意。</p>
皇甫杰的眼睛对黑夜没有任何感觉,即便是月黑风高的时候,他也能清楚的辨别一切,是以一听到河面有动静,便立时整个人恢复了精气神。</p>
不远处的人工河面上,在刚刚结起薄冰的的活水水面上,影绰可以看到水底有东西在窥视着岸边。皇甫杰欣喜若狂,刚刚起身准备上前一看究竟,却万万没想到那个东西比他还要着急,通判大人刚刚抬起屁股,活水之上早已迸溅起一人多高的水花,随之而来的是一些不可思议的不速之客。</p>
浪花起处,皇甫杰只觉耳畔寒光一闪,半空中两柄金刀早已杀气十足地砍向了自己的面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