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壶仙气盎然的玉封美酒忽的出现在手中,酒丐皱了皱红鼻子说道:“老叫花我从来都不是吓大的,大太监,有本事咱们现在就去幽州城外过几招?”
面对气势强硬的酒丐,三宝太监微微一愣,不由得在心中揣摩起来,他来幽州城有两项要务,其中一件是宣读李江北和李青梅的赐婚圣旨,而另一件则是宣布冷面判官聂锋镝继任幽州刺史的任命。
至于前来向段平生逼问人屠一事,只是他自己的主意罢了!
三宝太监为大唐皇室操劳一生,尽管唐皇和张家夫子密谈之后,不准备再为人屠费工夫,但他却忘不了此事,所以才有了今天这一出。
而酒丐的强势挑衅,让三宝太监不得不思考背后的利与弊,尤其是在他无法旧留于幽州城的情况下!
始终在一旁冷静观察三宝太监的段平生,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丝的顾虑,立时在心中松了一口气,以段平生对他的了解,知道这位三宝太监并非意气用事之人,一旦问题涉及到皇家,他便会主动为皇家考虑。
与酒丐在幽州城外大战一场,也不是不可以的事情,但事后必然会造成巨大影响!
喝下仙酒的酒丐会暂时拥有堪比巅峰宗师的实力,哪怕三宝太监技高一筹,却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拿下,如果期间没有受到半损伤还好,正好彰显了大唐国威。但要是步行负伤,那就得考虑有贼人于半路截杀的可能!
毕竟大唐国内可还潜伏着数不胜数的异族碟子,哪怕这些人在三宝太监面前犹如蚂蚁,但正所谓蚁多咬死象,不可不防!
有了这样的顾虑,三宝太监选择动手的可能就会大大降低,对此,段平生不得不感叹酒丐的精明,他正是看出了问题所在,才这么义薄云天的向三宝太监出挑战,反正左右都打不起来,过过嘴瘾也挺不错的。
段平生看着三宝太监仍旧没有做出定论,他便乘机添了一把火:“大人,本王斗胆一问,圣上为何没有下旨命令本王,交出人屠?”
闻言,三宝太监眉峰一皱,不知该如何回答,唐皇与张家夫子的交谈无论过程还是结果,都不曾向第三个人透露,哪怕是他都不得而知!
对此,三宝太监哪怕没有怨言,心中却是也有些不舒服。
毕竟他为了大唐皇室鞍前马后,却仍旧得不到唐皇的全部信任,未免有些心凉。
段平生恰巧看到了三宝太监的这一表现,眼神微微一亮,立即沉声说道:“既然大人不知,那本王便明言吧!万碑山的封印不可频繁开启,否则会引起军魂异动,为祸苍生。”
“哦?”
三宝太监应了一声,显然他没有想到这样的结果,段平生也不想再做隐瞒,直言不讳的挑明说道:“不错,想要再度开启万碑山的封印,最短也要等到两年后!所以,大人你就算是杀了本王,都无济于事啊!”
“两年……”
听到段平生的回答,三宝太监的眸光有些出神,因为他知道这两年将是决定大唐国祚能否继续绵延的关键时刻,倘若两年之后才能擒拿人屠,那就一切都太晚了,如果按照最严重的情况来看,期间朝廷的种种布置全都失败,大唐甚至有可能直接覆灭!
位高权重的三宝太监,深知人屠对于大唐的重要性,借助他身上背负的无穷业力,便可让身为天下文人之楷模的张家夫子,于大内齐天台中耗去余下寿元,窥探天机,用于绵延国祚!
既然此事已然成为空谈,那么三宝太监想要强逼段平生的心思也就淡了一半,不过,面对酒丐别有用心的挑衅,他无法咽下这口气,毕竟两人的数次高手,全都以红鼻子叫花灰头土脸的跑路而告终。
“两年就两年吧!”三宝太监轻声说道,淡漠眼神直视段平生,“半个月后,你便要死在青鸾殿中!想必咱家也等不了你两年之久,这样吧,将万碑山封印的开启方法说出,咱家便保证你能留个全尸!”
闻言,段平生眼眸一凛,凌厉之色一闪而过,却没有当即动怒,在掌握真正力量之前,同这般强大的高手死磕,哪怕有明有酒丐在侧,暗有白衣影卫护驾,也难逃一死。
这么近的距离,三宝太监想要杀了自己,易如反掌!
“哈哈!不是本王不想透露啊!”段平生淡淡一笑,“而是就算本王说出方法,这天下也再无第二人可以开启万碑山,否则,大人真当张家夫子会因为徐先生的存在而放弃得那么果断?”
段平生说的乃是实情,这天下的确是只有他一人才能开启万碑山的封印!
三宝太监看他说得这般信誓旦旦,一时半会儿想不到反驳的说法,便也只能就此偃旗息鼓,放弃逼问段平生的目的。
“既然如此,那便罢了,咱家打扰了王爷的清修,还望海涵!”
出言之时,三宝太监神情冷漠,让段平生心中冷哼不止,这阴阳人分明就是仗着实力以大欺小!到头来还让我海涵?呵呵,不愧是大内出来的人物,真是说得有理有据,字字铿锵!
段平生不咸不淡的拱拱手:“无妨!既然大人没有别的事情,就先请回吧,王府里不留闲杂人等!”
被段平生不轻不重的顶了一句,三宝太监倒是没有如何动怒,而是神情莫名的轻笑一声:“想当初李长风得势之时,都没有和咱家说过这种话!也不知道你是青出于蓝呢?还是不识天高地厚呢?”
说着,他淡淡的扫了一眼被他瞪成粉末的那把古琴:“居然敢在咱家眼皮子底下做戏!你的胆子真是不小!毁了你的琴,算是便宜你了!至于藏在你泥丸宫的那道本源剑气,便作为咱家的歉礼,免得某些人在外边碎嘴,说咱家不顾身份仗势欺人!”
三宝太监显然是在讽刺酒丐,不过同样的也将段平生骂了进去,话音刚落,他又仔细的瞧了瞧段平生的面庞,嘴唇翕动,不知说了声什么,便猛然挥起衣袖,就此消失在王府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