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高照,前一夜落下的薄雪很快消融无踪,白骨石林昼夜冷热相差极大,兼之并无树荫,日光酷烈照耀石林,映出一片灰茫茫的炫目之光。
放眼向东远眺,滚滚烟尘升腾,从天狼城出发的车队朝着柱日矿场而来,鲁工头站在矿场入口,穿戴整齐,身旁站着的正是以咸瑜为首的十多名劳工,都换成了护卫的装束,手提枪械小心谨慎。
咸瑜抬手摸了摸鲁工头的后颈,那里被锁上了一圈石环,他低声说道:“别想着有什么鬼主意,你脖子上的石环是我亲手炼制,如果你有什么异常举动,我一个念头就能让你身首异处。只要能够帮助我们顺利离开柱日矿场,你就能够保住这条性命。”
鲁工头神色木然地点头,咸瑜无声无息地退开,他来到高处,矿场两侧山上都是埋伏好的劳工枪手,要他们准确射击当然没那么容易,咸瑜打算立身高处出手指引,只待时机一到便号令开枪。
车队缓缓来到,从车上跳下来一名面容猥琐的工头,上前跟鲁工头一阵寒暄,矿场轮值还有种种交接工作,也需要让新来的护卫进入矿场。
“鲁老哥啊,你这一脸病怏怏的,身子骨看起来不大好啊?”前来轮值的秦工头笑着打趣道。
鲁工头突然又想起这两天受的折磨,空荡荡的胃中不住往上翻腾酸水,只觉得一阵反胃欲呕,正想着向对方提醒,耳边忽然响起咸瑜的声音:
“鲁工头,你要是不怕死就说出来,也好让这些前来轮值的人与你陪葬。”
鲁工头闻言吓得两腿一软,瘫倒在地,一旁的秦工头不明所以,赶紧上前搀扶道:“哎哟!鲁老哥你这行不行啊?要不先歇两天?打从这儿回天狼城要好几天路程呢,我怕你熬不住这舟车劳顿呀!”
“快、快跑!劳工们要造——”
反字尚未出口,一阵电光霹雳绕颈飞旋,鲁工头的脑袋就像被无形大手扭断,打着转地飞出几丈之外,平整焦黑的切口仿佛缺失的雕塑,让秦工头看着一愣,哪怕尸身倒地也没反应过来。
紧接着便是一连串如炮仗的枪声,在进入矿场的狭长通道处,枪林弹雨伴随电光雷网弥天盖下!
通道两侧山上,一百多名劳工手持枪械,几乎是盲目地朝下开枪,只粗略地对准下方正在行进的护卫。而咸瑜立身山上,施法感应所有子弹,极运原身电光法力,刹那间所有子弹都在咸瑜感应之中,直奔地面护卫而去。
这样突如其来的攻势根本不及反应,越音超声的子弹准确地命中每一个护卫的头顶百会,蕴含着电光法力的子弹足可穿金裂石,几乎要贯穿护卫们的整个身体、从会阴突破而出。
只此一瞬之间,一百多护卫就在枪林弹雨之下化作烂肉一滩,喷涌的血液转眼间盈满整条峡道。
山上一阵冷风吹过,咸瑜足下发软、稍退数步,赶紧定坐吐纳,别看他似乎没有施展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力,然而要在刹那间感应到上百枚出膛疾射的子弹,还要运转法力操纵射径,以保命中目标,这实在是让咸瑜大费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