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月殿,乃沧月公主,即季欢颜娘亲未出嫁前的寝宫。
十几年来,自从阎沧月出嫁后就再无人住,可阎皓轩依然会派宫女每日打扫,保持着原本的模样。
季欢颜被送至这里后,太医院的人又反复检查了几次,见她奄奄欲睡的模样,开了安神的方子便离开了。
几个年纪较长的宫女熬了汤药,艰难地喂季欢颜喝下,瞧她似是入了梦,也悄悄退了出去。
片刻后,偌大的沧月殿就只剩下季欢颜一人躺在床榻上,黑幕中一双晶莹的眸子熠熠发光。
“嘿,别说,我娘这里的宝贝还真不少呢。”
季欢颜大咧咧地蹲在地上,将沧月公主年幼时得的那些封赏一一摆在地上,一个个得拿起来把玩。
之前的模样,显然是她故意为之。
横竖她连话都说不出来,身上还抹了些咒毒,怎么看她都是被人欺负的那个。
这边季欢颜乐呵呵得把玩着那些小物件,一道颀长的身影却也落入了殿内。
“呵,真是白担心你了。”
寂君炎颇为无奈地瞧着蹲在地上自言自语的季欢颜,心头说不出欢喜。
“谁?!”
季欢颜惊觉地往后一退,将地上摆弄好的物件全数打乱。
看清来人后,更是一个脑袋两个大!这男人疯了不成?当这皇宫是她家啊!
“你你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寂君炎乐呵呵地走近她,没说话,抬手将季欢颜的胳膊掂了起来,放在鼻间:
“你倒是聪明得紧,知道把那东西抹在身上”
如此一来,不但貌似中了蛊毒,又不会真的渗入体内。
季欢颜用力将胳膊抽回,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道:
“这皇宫内院守备森严,你到底是怎么进来的?”
寂君炎当真不想回答她这个愚蠢的问题。
能怎么进来?不就是这么飞进来的
季欢颜瞧了他半晌,忍不住探头看着殿门,生怕被人发现。
“别看了,没人。”
寂君炎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这幅一惊一乍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心生愉悦。
季欢颜寻思半晌,只觉得寂君炎这人是愈发难懂了。
“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寂君炎撩了下黑袍,也陪着她,席地而坐。
季欢颜瘪了瘪嘴,很是不情愿的说起了之前在荷花苑发生的事。
寂君炎很是认真的听着,却发现这丫头越说越来劲。
当然,季欢颜是刻意忽略了自己哭喊求饶的片段,直接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战无不胜的女侠客
寂君炎瞧着脸色苍白却一脸兴奋的季欢颜,忍不住摇头:
“这就高兴了?被人伤了打回去是没错,可你犯得着跳到那荷塘吗?虽说这是盛夏,可荷塘之水何其冰骨,你一小丫头,竟是一点儿也不顾及自己的身子!”
季欢颜没等来夸奖,却是被人数落了一顿,心下不满,嘟嘴道:
“诶嘿,你这话说得可就不对了。她既然亮出了自己的身份,想必就是有所依仗的,何况她武功那么高,就算我想抢在她前面告状也是不可能的毕竟,我跑不过她啊所以,我这是以静制动!懂吗?这是战略!战略!”
寂君炎从怀里拿出一个白玉瓶,塞到季欢颜手中:
“懂了你真是聪颖得紧这东西可以帮你洗掉那些蛊毒,等你回府后一天用三分之一放在热水中沐浴,三天后即可全部清除。”
季欢颜拿着那小瓶子,脸上得意地笑起来:
“寂君炎,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为什么总是能帮我?”
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寂君炎只笑,并不回答她。
片刻后,季欢颜将白玉瓶塞在腰间,冲寂君炎说道:
“对了,你给我的那个小铃铛,被那个小贱人拿去了”
寂君炎像是早就知道一样,摆了摆手:
“没事,那东西没我允许,旁人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