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中弥漫的也都是酒气,冲的他直皱眉头。
可是,喝着酒的蒋南孙仿佛鼻子失灵了一般,一点都闻不到那股气味。
“南孙,别喝了!”
陈屿上前,抢下了蒋南孙手里的啤酒瓶。
蒋南孙喝酒喝的已经反应迟钝了,过了半分钟才醉眼迷离的看着陈屿,嘻嘻笑道:
“陈……屿……你……你来了……”
她重新拿起一瓶啤酒,举起道:“来,陪我喝酒,不醉……不归!”
蒋南孙都喝的大舌头了,还惦记着喝酒。
眼前的蒋南孙是这么的陌生,在他的记忆里,蒋南孙从来没有以如此醉醺醺的形象出现。
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让这个看起来永远都是那么优雅的蒋南孙变成这样。
陈屿心疼的问道:“南孙,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你告诉我,我就陪你喝,好不好?”
“发生了什么?”蒋南孙闻言先是一阵茫然,似乎很奇怪陈屿的问题。
接着,她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呜呜呜,我爸和我妈因为我的事情吵架了,现在已经严重到要闹离婚了。我去找章安仁诉苦,竟然发现他还在和那个袁媛纠缠不清。呜呜……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这样折磨我!”
“哭吧,哭出来就舒服多了。”
陈屿缓缓的拍着蒋南孙的后背,生怕她哭岔了气。
接着,蒋南孙断断续续的说了些她家里的事情。
比如,从小就不太喜欢她的奶奶。
又比如炒股炒的疯魔的父亲,以及为了她偷偷拿家里的钱买假首饰,实则是存钱的母亲。
糟心的事情太多了,她数都数不过来。
还有那次让他救场,她的父亲竟然为了炒股,连女儿都打算送去给人做后妈了。
你说说,哪有这样的父亲。
家里的痛苦说完了,蒋南孙又回忆起了和朱锁锁在一起的时光。
两个痛苦的人在一起,互相安慰,互相扶持,好不容易走到了今天。
如今,朱锁锁是熬出头了。
可是,本应该更早获得幸福的她,却因为章安仁的原因,离幸福背道而驰了。
她发现,一些小事,章安仁也许会听她的。
可是,大事上,或者说章安仁认为的大事,却从来没有采纳过她的意见。
相反,她却是一直遭受着背叛。
比如王永正被告的事情,又比如袁媛的事情。
章安仁总是不经意的背刺她,即使被发现了,他总是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借口。
总之一句话,他没有错。
是你不理解他的苦衷,是你不信任他。
世界是残酷的,不是你下,就是他下,为什么成功的不能是你的男朋友,而要管旁人死活呢?
可是,他为什么不想想。
一件本只有两个人知道的事情,却被另一个人的男友告发了,当事人会多尴尬,其他同事又会怎么看她呢?
在这一行混的,圈子就这么大。
要是名声臭了,她辛苦学习,又有什么意义。
还有那个袁媛。
她是嫉妒吗?
不是,袁媛没她家有钱,没她漂亮,更没她和章安仁时间长。
可是,她担心的不是袁媛,反而担心章安仁没定力。
也许短时间没事,可是时间长了,难保没有个意外。
本来花钱可以搞定的事情,非要亲力亲为,你让身为女朋友的她怎么能不往坏处想。
而且一而再,再而三的欺骗她。
章安仁真的爱她吗?
还是……
章安仁只想以她为跳板,接触更上层的人和事?
蒋南孙不知道,但是她真的很伤心。
陈屿听了蒋南孙的心里话,也不由的感到黯然。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就算是像蒋南孙这样大富的家庭也是难以避免。
就在这时,他发现身体一沉,原来是蒋南孙软倒在他怀里睡着了。
就这样睡是肯定不行的。
陈屿小心翼翼的抱起蒋南孙,向着她的卧室走去。
蒋南孙的身体轻轻的,让人怀疑她的饭到底吃到了哪里。
一米六五的个子,这体重怕是还不到九十斤吧。
太瘦了。
帮她脱掉碍事的衬衣和长裤后,再帮她盖上被子,以免着凉。
做完这一切后,陈屿正准备回客厅收拾残局的时候,手被蒋南孙抓住了。
“别走,水,水……”
蒋南孙昏昏沉沉的抓着陈屿的手说道。
“好,我这就去给你拿水喝。”
陈屿轻轻的拍了拍蒋南孙的手,缓缓抽出自己的手,然后去客厅拿了一瓶矿泉水。
“南孙,水来了,醒醒。”
水是拿来了,可惜蒋南孙怎么都叫不醒。
陈屿想喂她水,但是她怎么都不张口,只是小声要着水。
试了几次,都没能喂成。
没办法,陈屿只能用最后的办法了。
他自己喝了一口水,含在了口中,然后嘴巴对准蒋南孙的嘴巴亲了上去。
接着,他用嘴对嘴喂水的办法,一点点的将瓶中水喂到了蒋南孙的嘴里。
几次之后,蒋南孙似乎喝够了水,也不再嚷嚷着喝水了。
擦了擦蒋南孙额头的汗珠后,陈屿来到了客厅。
他先是将没喝过的啤酒放进酒柜,然后将空酒瓶收进垃圾桶。
之后才是收拾桌子和地面,等桌子干净了,地也擦了后,他才打开窗户通风换气。
这下,客厅中的怪异气味小了许多。
卫生打扫完后,陈屿回到卧室,看到蒋南孙还是乖乖的躺在床上睡觉,他也就放心了。
看了眼时间,已经很晚了。
于是,陈屿搬了张椅子来到了卧室。
床他不会上去睡,就在椅子上凑活一晚好了。
第二天六七点的样子,蒋南孙在头疼中醒了过来。
“头好疼,原来这就是宿醉的感觉吗?蒋南孙,你真傻,以后都别喝醉了。”
蒋南孙一边砸头,一边喃喃自语道。
醒过来后,蒋南孙艰难的靠在床头,坐了起来。
蒋南孙奇怪道:“我昨天是怎么来到床上睡觉的,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掀开被子,看到自己全身上下,只有内衣和袜子。
其他的衣物倒是都脱的干干净净的了。
她看向自己脱下来的衣服,发现衣服被整整齐齐的叠在了一张凳子上。
蒋南孙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下蹦起来。
“我,我,我的天!我喝醉了怎么可能还记得叠衣服一定,一定是有人脱了我的衣服!”
蒋南孙的小脸刹那间变得雪白。
她连忙抬起屁股,朝下看去。还好,床上没有落红。
蒋南孙长出一口气,脸上的血色也渐渐恢复了。
“昨晚,到底是谁?”
一个疑问在蒋南孙心中诞生。
她悄悄的穿好衣服和鞋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了客厅。
客厅的桌子上有豆浆和油条,厨房里还有天然气燃烧的声音。
“会是谁呢?”
蒋南孙心中的疑惑更深了。
“会是妈妈,还是……章安仁?”
即使蒋南孙心里对章安仁已经改变了看法,但是她依然对他抱有期待。
“咦,南孙,你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