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妹夫,啥都不说了,以后有事尽管吱声。”
话音刚落,丁秋山便又挨了丁伯仁一脚。
“吱啥声?混社会呢你?”
受到教训的丁秋山嘿嘿一笑,混不在意的朝着王卫东一阵挤眉弄眼。
而丁伯仁此时看待王卫东的眼神也更加和善了。
主要还是因为这个女婿太贴心了,加上又是孤家寡人一个,他这不是嫁女儿,而是多了个儿子。
这么一想,丁伯仁心中的那点不爽也跟着消失殆尽了。
在王卫东吃饭的这段时间,丁伯仁甚至亲自招呼着老婆和儿媳给王卫东准备生活用品。
被褥,牙刷,毛巾全都换成了新的。
现在事情已成定局,王卫东自然也不用再避嫌,直接在丁秋楠的房间住了下来。
入夜,王卫东和丁秋楠两人合衣躺在炕上说起了话。
都说久别胜新婚,但现在丁秋楠怀孕了,两人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就这么拉着手说着话。
从港城之行聊到轧钢厂的近况。
甚至都开始讨论起以后的孩子叫什么名字。
要是按照这个时代的特色,多半会取个跃进,胜天,超英之类的。
王卫东的名字就很有时代的特色,但那是前身父母给取得。
现在自己的孩子取名,自然不能随大流。
王本来就是大姓,要真按照时代特色取名,以后孩子不知道要撞名多少次。
丁秋楠对此也是持同样的意见,从他们兄妹的名字,就知道丁家对取名还是很慎重的。
不过取名的事,不可能那么马虎就定下。
两人聊了大半个晚上都没能定下来,最后实在撑不住,就拥抱着睡过去了。
******
翌日清晨。
王卫东一直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来。
睁开眼后,他下意识的就往身旁摸去,不想却摸了个空。
看了下床头柜上的铁闹钟,才发现这会已经十点多,丁秋楠怕是早就出门上班去了。
虽然她已经怀孕了,不过考虑到医务室人手少,一直没舍得请假。
套上外衣,拿着面盆就要去天井打水洗漱。
结果才刚出门,王卫东就看到了丁母。
“哟,卫东起来了!”
王卫东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道:“昨晚睡得太好,一下睡过头了。”
丁母笑着说道:“没事,你刚从港岛回来,一路上舟车劳顿,又不用去上班,就该好好休息休息,对了,我们给你留了面饼在饭桌上,你一会自个去拿来吃,我得出去一趟。”
“您忙您的去就好,我自己能搞定。”王卫东道。
丁母也没跟他客气,又叮嘱了几句之后,便离开了。
王卫东自己一个人在丁家,先是去打了盆水,洗漱了一番后。
才到饭厅里找到丁秋楠他们给留下的早餐。
顺带签了个到。
“签到成功,奖励精肉五斤,白面三斤,现金五块。”
王卫东顿感签了个寂寞,连看一眼的兴趣都欠奉,自顾自的将桌上的早餐消灭了个干净。
将餐具清洗后,王卫东准备去把院子里的那些东西收拾一下。
趁着今天有空,把该送的东西都送一下。
不想才刚到院子,外面就传来了门环碰撞的声音。
难道是丁家的亲戚朋友过来了?
王卫东一边想着,一边往外走去。
拉开大门后,王卫东看到一个戴着眼镜,穿着一身洗的泛白的旧式军装的男子站在门外。
“您好,您找谁呢?”
满头大汗的小周看到开门的是王卫东,顿时松了口气。
他这都跑一早上了,先是去火车站那边询问,紧接着又跑去轧钢厂大院,忙活了大半天都没找到人。
最后还是回到轧钢厂后,遇上正在出货的瘦猴,才知道王卫东昨晚就已经回到了。
不过没回他自己那,而是住在了丁家。
小周便又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
他是在厂里看过王卫东照片的,自然是一眼就将王卫东认了出来。
“王主管,我是新来的厂长助理,您叫我小周就行。”
王卫东在昨天回来但额路上,就听瘦猴跟俞长生说了刘峰接任厂长的事。
先前的陈助理多半是跟着杨厂长一起走了,刘峰上任后找了个新的助理也并不出奇。
“周同志您好,你这是过来找我的?”王卫东问道。
小周用力的点了点头,道:“对,王主管,厂长和领导们正四处找您呢,您现在有空的话,能不能跟我先回去一趟?”
小周表现得很是客气,毕竟连厂长刘峰都对王卫东客气得很。他这个助理哪敢在王卫东面前摆谱。
王卫东心知多半是为了那批外汇的事,索性他现在也没有什么要忙,回去一趟就回去一趟吧。
便点了点头,锁上大门后,上了小周开过来的吉普。
让王卫东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厂里等着他的,可并不是只有刘峰和厂里的几个领导。
而是上级部门的几个重要话事人全过来了。
以这些人的级别,在京城或许不算什么,但要放到地方上的,都是大的吓死人。
果不其然,坐在首位的那个大领导,开口就是问王卫东那批外汇的事。
王卫东也没拖拉,直接将自己在港岛办得存折拿了出来。
上面那一连串的数字,简直亮闪了在做所有领导的眼。
大家伙都过关了穷日子,平时都是一块钱掰成两瓣花的。
想要点什么进口的机器,还得求爷爷告奶奶的,毕竟大家伙都穷,分摊下来根本没多少。
平时有预算,都是先紧着那几个重要部门。
现在不一样了,王卫东创造的这些外汇,他们有更大的自主权。
能给底下各个厂子的设备进行更新换代,进一步的提升效率。
存折在传了一圈后,最终又回到了大领导毕主任的手上。
只见毕主任看了看存折,又看了看王卫东,道:“卫东同志,你这回可是立了大功,不知道你有没有什么需求需要解决一下?”
王卫东知道这是让自己提条件,但他又不蠢,就算心里有想法,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只能憨厚的挠了挠头,道:“领导,我哪有什么需求啊,这笔钱本来就是个意外,再说了,给国家做贡献,本就是我应尽的义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