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大红在售货员大妈们的掌声中，把挎包摔在柜台上，哭丧着脸。</p>
“鼓啥掌！又没成！”</p>
更老点的大妈讪讪放下手：“大红，没相中也没事，这四九城里，两条腿滴蛤蟆不好找，三条腿滴男人到处都是。”</p>
“依照咱大红这条件，还不随便挑！”老点的大妈面带诚恳，不无骄傲。</p>
“就是，没被大红看上，是我那侄儿没福气。”年轻点的大妈神情黯淡。</p>
这些话让王卫东听得直咧嘴。</p>
听这群售货员大妈的语气，也不像是嘲讽。</p>
难道牛大红在这群大妈眼中还是抢手货？</p>
不过旋即，王卫东就明白了。</p>
牛大红虽长得跟男人似的，却有着几个得天独厚的条件。</p>
身世好，根红苗正，还有皮条胡同老拉家做靠山，娶了她，就像娶了一尊守护神。</p>
体格大，好生养，就牛大红这身材，生十个八个孩子，跟玩一样。</p>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牛志军为把妹子嫁出去，不惜血本，无论成功与否，都会答谢媒人礼。</p>
这些售货员大妈，估计没少啃牛肉，嘴里自然好话连篇。</p>
王卫东开始担心，已经挑花眼的牛大红，是否能看得上傻柱。</p>
也许，该找机会提一提。</p>
牛大红从货架上取出一瓶北冰洋，单手开瓶盖，喉结抖动，一饮而尽。</p>
激动的情绪这才平缓下来。</p>
她看着那个年轻点的大妈说道：“刘姨，你也许应该回娘家，看看你那个侄子...”</p>
“咋了，刘大力咋了？被你打伤了？”年轻老女人着急了，扔下手里的瓜子，就奔过来。</p>
“我们比试武功，我以为他很厉害，就使出三成力气，一脚把他腿踹断了。”牛大红一脸“恭喜你，你猜对了”的表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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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啥，腿断了？”年轻点的大妈神情一怔。</p>
以前牛大红下手可没那么狠。</p>
唉，都怪自己吹牛，说侄子是苇米禅师的高徒。</p>
她火急火燎的掀开棉布帘子，跑了出去。</p>
从门帘缝隙里窜进来的冷风中，隐约蕴含着一个哭腔：“哎呀，我可怜的侄儿啊，都是大姑的错...”</p>
“断腿...应该赔二十块就可以了，嗯，最多加十个鸡蛋。”牛大红看着她消失的身影，很有经验的盘算道。</p>
好家伙，还有赔偿价格明细表。</p>
看来这些年败在女武神手下的英雄豪杰不在少数。</p>
王卫东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p>
“你笑啥，找打！”</p>
这笑容惊动了牛大红，她脸色一冷，沙包大的拳头就要砸过来。</p>
看到是王卫东，拳头停滞在半空中，脸上的愤怒被惊喜代替。</p>
“呀，卫东哥，你咋来了呢？”</p>
这些天，王卫东没少在皮条胡同老拉家蹭饭吃，两人早以兄妹相称呼。</p>
“来买自行车。”</p>
“不过，先拿瓶汽水，渴死了。”王卫东掏出两分钱递过去。</p>
牛大红没接钱，从货架上取了一瓶北冰洋，递给王卫东。</p>
“我请你！”</p>
王卫东也没坚持。</p>
这个女战神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贸然拒绝，说不好会招来一顿暴打。</p>
旁边那几个售货员大妈，也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嬉笑道：“大红，你亲戚？”</p>
“我哥！”牛大红有点小骄傲。</p>
王卫东当她对象不够格，长得却是一表人才，还是卡车司机，说话又好听，当哥哥蛮好。</p>
王卫东看到牛大红再次轻松单手拧开瓶盖，忍不住抿了抿嘴唇。</p>
他有点明白，牛大红为啥会受售货员大妈们欢迎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