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吐了口血水,眼神微凛,讥笑一声,“这种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要么带回他,要么便杀了他。
这是徐戎接到的命令,即便沈崇真的随他回去,最终的结果也难逃一死。
“所以,还是动手吧!”
沈崇神色一凝,一股磅礴的气势瞬间从他体内涌出,手中的长剑竟微微颤抖起来,发出阵阵低吟。
剑意长鸣!
徐戎眉头紧皱,不可思议地盯着盯着沈崇,“你竟然突破了境界!”
“这还得感谢你!”
沈崇连挥三剑!
第一剑,破去数名黑衣人的众剑。
第二剑,对上了徐戎的剑锋。
第三剑,直接撕裂了徐戎的衣袖。
徐戎忍受着手臂的剧痛,体内气血翻涌不止,紧咬牙关说道:“不过可惜,你气息不稳!这三剑已是你的极限!”
沈崇也后退数步方才稳住身形,一口鲜血瞬间涌了上来,在他喉咙间翻滚着,硬生生给咽了下去。
“再拖下去,绝不是办法,得想办法脱身才行!”
沈崇往四周一暼,想趁机逃走,不由得皱起了眉头。这个动作,没有逃过徐戎的眼睛,仅是一眼,便注意到了异样。
不远处的街角,一处面摊,两三个人,四五张桌凳,说着闲话。
“少爷,他们出来了!”姜安放下手中的汤碗,小声说道。
姜离抬起头看了一眼,嘴角不停地蠕动,含糊地嘟囔了句,“是他!”
姜离回想起之前姜安在轻衣楼里撞到的那个醉汉,当时没细想,不曾想竟然还是个高手。
“老人家,这样的场面你经常看到?”
“回公子的话,已经数年未曾见过了。”老人家笑着答道。
“运气真好,竟然让我们遇见了。”姜离咽下口中的面,很是兴奋的说道。
“不好,少爷!”姜安回过头来,“他们好像注意到我们了。”
姜离望过去,徐戎等人也在看着他。姜离笑了笑,继续吃着碗里的面,眼睛时不时看一下局势。
“少爷,我们要不要出手帮帮他!”
“为什么要帮他?”
姜安皱着眉头,“他好像要输了。”
“你觉得,他会输?要不要赌一下?”姜离来了兴趣,想要拿几人下注。
“少爷,我们这样不好吧!”姜安不安地看了看凶神恶煞的那些人,在他眼里这些人打打杀杀的,都很危险。
他受伤了,很重的伤。姜离看得出来,沈崇的剑招虽然精湛,却有些生硬,明显是受于身体的限制,未能发挥出全力。可即便如此,徐戎等人却依旧没能杀了他。
姜离嘴里吃着面,含糊不清地说道:“他们连一个受伤之人都拿不下,又如何能腾得出手脚管咱们。”
此话虽然轻柔,却如同一柄利剑刺在黑衣人的胸口,挑开了尚已结痂的伤口。
他们一行人追杀沈崇已有月余,横越三州,途经十三城,却始终留他不下。途中有数次绝佳机会,可还是让沈崇一次次死里逃生,反倒是自己伤亡惨重,仅剩下十余人。
这让向来高傲的徐戎大感其辱,此刻还要被一个不知深浅的纨绔子弟在一旁大放厥词,甚至还被当成了赌局,成为他人的板上鱼肉,如何能忍得了。
徐戎脸色一凛,两柄暗器从他的袖口飞射而出,直戳姜离的双眼。
小杂碎,你不是喜欢看嘛,就让你看个够!
姜离也不惊慌,吃完最后一口面后,右手一晃,两根筷子如飞刀一般飞出,将两柄暗器打落在地。慢悠悠地喝了口汤,才带着笑意看向徐戎。
这样的手法,足以看出姜离绝非寻常的公子哥,不得不让徐戎重视起来。
“这位公子是决意要多管闲事了?”
姜离依旧坐在那,满是困惑地说道:“阁下,何出此言?”
“我二人本是过客,只是曾未见过有人深夜在此厮打拼命,这才驻足看了会热闹!一,不曾出手相帮,二,不曾报官相护,何来多管闲事一说!”
“没错,我家少爷本就不是多管闲事之人!分明是你们仗势欺人。”姜安看了眼落在地上的两柄暗器,“还想暗箭伤人。”
“你们分明是在一旁挑衅!”徐戎看着姜离,余光不时瞥向沈崇,以防不备。
“看热闹本就是这样!怎么,你连热闹都没看过?”姜离很吃惊地问道。
徐戎冷哼一声,老子可没你这么闲。
“这怎么还生气了呢!”姜离赶忙上前安慰,他一直坚信,安抚好各方的情绪,才能有最好的热闹可以看。
“各位要不要坐下来吃碗面,少爷我请客!”
姜离掏出一袋银子往桌上一扔,阔绰得很,当即说道:“但是吃饱喝足了,还得继续打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