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那位早已哭得梨花带雨的美女,道:“这位女士,你叫什么名字?什么地方人?”</p>
“我叫唐婉珍,江苏扬州人。”</p>
“你指控耕作组组长左天亮强奸你,是什么时间?在什么地点?”</p>
“昨天晚上十点钟,就在后面第二排,他住的那顶灰色帐篷里,这个畜生糟蹋了我.。。”说着说着,唐婉珍又哭起来。</p>
“晚上十点钟,你去找他做什么?”</p>
“为了我家分田和帐篷的事,想请他高抬贵手..可没想到..”</p>
安秉臣点点头,打开左臂上的腕式终端:“智库,我要申请调阅昨晚十点钟前后,农业部耕作组组长左天亮所住的帐篷周围百米的记录。”</p>
左天亮不是正式会员,也没有腕式终端。但营地里有两只零号机体全天值守,方圆五公里内的生命体活动洞悉如火。而且左天亮旁边的几座帐篷里住的还有其他耕作组组长和成员,这些人里有不少是互助会正式会员,均配有腕式终端,周边情况在四元相位扫描记录下无一遗漏。</p>
安秉臣的腕式终端将巨幅三维全息画面投射到空中,高达数米的图像清晰可辨,画面下面还有数字显示的年月日时,详细到百分之一秒。所有人瞪大了眼睛,注视着这神奇的一幕。</p>
记录上的十点差七分,一个身材姣好的人影果然出现在左天亮的帐篷前。</p>
四元相位透视扫描放大了画面,那个人影果然是唐婉珍,与此同时帐篷里正在抱头大睡的左天亮也清晰可见。</p>
唐婉珍在帐篷外犹豫了三分钟,最终却没有进去,她似乎下了某种决心,跺跺脚转身走了。此后的记录片段加快了时间,直到天光大亮,唐婉珍的身影也没有再度出现,而左天亮却睡眼惺忪地从帐篷里爬出来..</p>
安秉臣关上了腕式终端,看着呆若木鸡的唐婉珍:“会不会,是他在梦里强奸了你?”</p>
銆愯璇嗗崄骞寸殑鑰佷功鍙嬬粰鎴戞帹鑽愮殑杩戒功app锛屽挭鍜槄璇伙紒鐪熺壒涔堝ソ鐢紝寮€杞︺€佺潯鍓嶉兘闈犺繖涓湕璇诲惉涔︽墦鍙戞椂闂达紝杩欓噷鍙互涓嬭浇 www.mimiread.com 銆?/p>
“这不是真的!这不是真的!”唐婉珍的面色先白后青,眼中光芒闪动又道:“可能我记错了,是前天吧?”</p>
“前天夜里,左天亮和我们一帮人打牌赌钱呢!”旁边的一位民兵大声道。</p>
“你们沆瀣一气,包庇这个畜生!”唐婉珍呜呜又哭起来。</p>
安秉臣冷笑一声:“那我问你,他昨晚既然糟蹋了你,你为什么不举报?今天为什么还来送金条?”</p>
在众人的目光中,他走到唐婉珍面前,继续道:“而且,你也不叫唐婉珍。你的真名叫陈玛丽,扬州芭芭拉夜总会的红牌小姐。你来魔都,是想找条门路偷渡出国,来垦荒队报名,恐怕也是迫不得已吧?”</p>
唐婉珍,或者陈玛丽,惊愕地看着安秉臣,一屁股坐到地上。周围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骚动,没有人想到,结果竟然会是这样。</p>
“你信口雌黄,污人清白,必须为此承担后果。”安秉臣伸手搭到后腰上的雅利金手枪皮套,说话的声音变得慢条斯理。熟悉他的何昌发全身肌肉绷紧,他知道,这是安秉臣要动手杀人的前兆。</p>
安秉臣的目光落在纪友贵脸上,老头摇了摇头。</p>
安秉臣愣了愣,最终松开握住枪柄的手指,对人群里的民兵挥了挥手:“来两个人,把她绑到安置营大门那边,示众四十八小时。”</p>
两位横眉怒眼的民兵扑过去,毫无怜香惜玉之情地把美女捆好拖走。</p>
安秉臣看了一眼仍然蹲在地上的左天亮:“左天亮。”</p>
这位被冤枉的人似乎并没有重还清白之后的欣喜,依然抱着头一脸沮丧,安秉臣当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p>
“有!”听到叫自己名字,左天亮一下子蹦起来,习惯性地做了个立正姿势。</p>
“你的事情,一码归一码。被人污蔑强奸不假,不过你假借工作之便,揩人油水,侮辱妇女,却是事实。你必须为此受到惩罚!你跟着他们去,到安置营门口守着那女人,只要有人询问,你就负责说一遍事情经过。给我守满四十八小时,不许偷懒。”安秉臣想想又补了一句:“你可以吃饭喝水,但是,不准休息。”</p>
左天亮神色一振,以他对安秉臣的了解,这惩罚可是太轻了。</p>
“是,会长!”</p>
“知道你的问题是什么吗?”</p>
左天亮揉了揉后脑勺,怯生生地道:“知道。”他心里很清楚,自己几乎是从死亡边缘得以侥幸逃脱。这位会长可不是心慈手软的善男信女,今天要真当众丢了他的面子,自己的脑浆恐怕早都洒在地里肥田了。</p>
“不管好你裤裆里的玩意儿,迟早会丢掉肩膀上吃饭的玩意儿。”安秉臣眯起眼睛看着他,靠近一步放低了声音:“安置营那边有那么多流莺野鸡,休息的时候,你就不能合理利用一下自己多余的口粮?”</p>
左天亮那张麻脸立刻变得涨红,嘴唇哆嗦了一下,最后鼓起勇气大声道:“遵命,会长!”</p>
他敬了个标准的军礼,逃也似地向着摆渡码头那边狂奔而去。</p>
“大家都散了,地里活还多,赶紧去忙吧!”纪友贵劝走了围观民众。</p>
等到众人散去,纪老头回过头来看着安秉臣,耐心解释道:“要让他们相信我们,光杀人可不行。再说,咱们刚来没多久,杀人只会让他们更害怕。”</p>
安秉臣叹了口气,甩甩手:“我是有点冲动了,可这事也够诡异的,人心叵测啊。”</p>
“咱们干吗去揣度人心?犯不着吧。言必信,行必果,只要慢慢做下去,相信我们的人会越来越多。”纪友贵递来一把稻秧:“来,帮我把这几垄田也插了。”</p>
“我也来!”旁边的何昌发不等安秉臣发话,已经开始挽袖子撸裤管。</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