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什么胡话呢?以后就是平辈的亲家了,走,快去里屋歇着吧。”说完不由分说地牵起张铃的手,热络地往屋内走去。
两对夫妇并排而行,许轻寒夫妇的着装仅仅是富贵一些而已,不可与萧氏夫妇相提并论,但无论从相貌还是气势,没人会觉得他们会输于萧家半分。
许暮雪唯有搭在喜婆肩上的一只手半露在外,萧寄怀看着那雪白无暇的柔荑,不禁有些怦然心动。
经历了北周漫长的寒冬,许暮雪几乎一直裹得严严实实,这两个月来更是足不出户,那双略微晒黑的素手,如今也恢复了最初的样子,只是那个执子之手的人呢?许暮雪不敢再多想什么,该流的泪已经流过了,以后就要让该流血的人流泪加流血了!
……
“八百里加急!”除了痛,贺齐舟自己都没听清嘴里在叫什么,那些城门口的守卫自然更听不清了,立起的枪林,将城门堵得严严实实,长安城哪有这么好混的?
直到贺齐舟走近了,展示出加急的令牌,让对方看清泥浆下确实是驿服,这才被放行。当然贺齐舟低声说出的那句话,也让城门卫兵不敢不放:“军情紧级,延误者死!”
东去洛阳八百里,疾驰在长安城大街上的贺齐舟不知道现在是卯时还是辰时,西宁危急,要快,还要快!贺齐舟知道这只是自欺欺人的理由,反而是冥冥中有个声音不停地在召唤自己。
那个声音是如此地温馨悦耳,如此地动人心魄,让自己忘却了饥渴,忘却了疲累,也忘却了伤痛;让自己从睡意中挣扎出来,从困顿中警醒过来;每一次马背上的颠簸都让自己振作,每一缕阳光的照射都让信心充盈!“快来!快来!我在太阳升起的地方等你!”
……
“齐王殿下驾到——”“陈皇贵妃娘娘驾到——”“诚王殿下驾到——”“太子殿下驾到——”礼部尚书在萧府大门外的叫声一声响过一声,萧蓟雄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几位宾客迎入第五进的侯府大堂,那里有最重要的宾客,不是皇亲国戚就是三品以上的大员。对此,礼部早有安排。第二、三、四进中都摆着宴席,越是尊贵的客人,越是接近第五进举办婚礼的大堂。
此时的大堂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那些难得出宫的嫔妃、贵人都聊得无比欢快,仿佛今日结亲的是自己的子女,而男宾们大多是高谈阔论,分享着自己高屋建瓴的治国大道。
虽然大堂足够宽敞,但豪客挤挤一堂,仍是没有多少空余的位子。唯有一席没有一人入座,萧寄怀指了指那空着的桌子,问道:“卜大人,可知是谁还未来吗?”
礼部尚书卜杭眉头微微一皱,道:“是土玉浑国的公使,原本他们来信知会,会派礼部尚书率团亲至的,不知为何迟迟未到,本官已经派人在廓城西门侯着了,希望还能赶上吉时。”
萧蓟怀道:“嗯,再等半个时辰吧,反正戌时一到,婚仪按时进行。”
……
“师父,大哥回来了!”柏崇兴奋地叫道,在柏永的带领下,石渠镇凑了两百余人的队伍,个个身怀武艺,已经打退了土玉浑叛军六次强攻,若非手上没有足够的兵器,柏永早就下令反攻了。
柏永仍是站在西门,虽然小城已经被包围,但西门仍是敌方最方便进攻的地方,也是进攻最猛的所在。敌方人数虽多,苦于没有攻城器械,多以弓箭掩护,绳钩攀附,这对守军并未造成多大的威胁。
柏永甚至故意让人放些敌军上来,方便抢对方的弯刀。而叛军则傻傻地以为,离攻破城池不过一线之隔,不住地下令强攻,两天多来,已经在城上城下损失了三百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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