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你就说要我们做什么吧。”许暮急道。对这些她自是清楚,何须对方多言。
花渚道:“嗯,嗯,我呢,是收发室的,要辛苦你们将呈报上来的文书和枢密院的批复作个传递。还有,如果军情室、参议室需要调用档案,我们还要去档案室取件,并负责归还档案。”
“还真是跑腿的。”贺齐舟笑道。
“实在不好意思,最近上传的呈文与下达的军令特别多,我这里又被抽走了三人,都叫了几天,没想到副使大人差两位过来……”花渚一脸歉意。
“军情紧急,军令如山,一刻也耽误不得,枢密院的收发可不是所有人都能做的,花大人,我们会认真做事的。”许暮道。
“嗯,前面就是放档案的吧。”贺齐舟。
“不错,西首六大间都是放档案的。走吧,我带你们去认一下人,今天开始就要辛苦二位了。”花渚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
胡懋回到刑部,还未坐定,苏拓便来求见,说是有要事禀报。
“稀客啊,苏大人,难得见你中午还留在部里,说吧,什么事”胡懋问道。
苏拓道:“老大人,一早贺齐舟让我代呈两道奏折,我忍不住瞄了一眼……”
胡懋道:“他拿到部里上呈,也就不是什么密折,你是他上司,自是可以过目。”
“嗯,这一道是谢恩的,另一道嘛……我不太敢直接呈上去,不如大人您看一眼。”苏拓将贺齐舟的奏折往胡懋那里一推。
胡懋从案上拿起那道削藩折,仔细看了起来,到最后,手竟有些微微发抖。
“大人,要不拦下吧,那小子不知天高地厚,自己找死呢。”苏拓道。
“啪”地一声,胡懋用力合上奏折,道:“今天就呈上去!记住,你没来过我这里,我没见到过这道折!”
“这个……好吧,那我也没看过,直接让人转送内阁!”苏拓说道。
“如此最好。记住,我没见过此折!”胡懋最后强调了一遍。
……
贺齐舟忙碌了一天,也没碰到许暮几次面,枢密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跑了个遍,还出宫去了两次刑部,一次御林军西大营,一次武察院。
经手的密文、军令不下百份,只是一个字都没瞧见。进出枢密院的文件大多有蜡封戳印,当然贺齐舟也不是真想要看这些文书,只不过有些好奇而已。
一天下来,也不是没有一点收获。替军情处取了四次档案,也还了两次档案,对调取密档的流程已是了如指掌,晚上要好好琢磨一下,如何调阅义父兵败被俘的密档,看看这问题究竟是出在哪里。
贺齐舟递完最后一封军令,自郊外回到枢密院时,已是日落时分,等在收发室门口的花渚堆笑道:“江陵侯,您辛苦了,许暮公子已经回家了,让我和您打声招呼,您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哦,花大人不必客气,这是西大营签收的单子,麻烦花大人拿去归档吧。您还不回去吗”贺齐舟问道。
“咱们这地方,就算天塌下来也得有人守着,白天清闲了,晚上总得值更吧,你看,不是还有那么多人没回去吗。”花渚笑道。
“我城里也没居所,去武备馆一个来回时间也长,明天开始您可以安排我来值更,有张床睡就行了。”贺齐舟道。
“噢哟,真是遇上救星了,我已经六日不曾回家了,那明天您替我一晚,改天空闲时,我请您喝酒。”花渚有些激动地说道。
“一言为定,那我明早带点替换衣裳过来。”贺齐舟道。
进入枢密院第二天如同第一天一样忙碌,贺齐舟几乎已经可以叫出院里所有人的名字,当然,最熟悉的还是收发室、档案室那些人。
小公主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又扮成了太监模样,拦住贺齐舟说了好一会话,不巧还被许暮给看到了。
小姑娘冰雪聪明,知道贺齐舟推了母妃的好意,定是为了一路患难的许暮雪,虽然伤心了一阵,但还是忍不住来找贺齐舟说说话,一来是为了解闷,二来是觉得投缘,就是喜欢缠着贺齐舟,哪怕听他说说话也觉得开心。
姜杏发现许暮刻意回避,特意将她拉了过来,硬是要贺、许二人一同陪他聊一会。还美其名曰替贺齐舟与小雪姐姐创造机会,这让许暮雪是又羞又气,但又不能拿那个小丫头怎么办。
姜杏也知道枢密院忙碌,并未纠缠多久。三人言谈还算欢快,殊不知,对面的内阁已经吵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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