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几天,我被她盯着看毛了,问她:“你咋回事哦,盯着我看啥子?难道一个月不见,忽然觉得我变帅了些,想要以身相许?”
宋青宜没好气说:“美得你,我这种青春无敌美少女,你这臭蛤蟆哪儿配得上。”
我做了个呕吐的动作,说:“青春无敌美少女?您老高寿啊?”
宋青宜噗嗤笑了一下,说:“您老就贫吧,高血压加地中海,您家才是高寿啊。”
她左右看了看,忽然正色的说:“你前段时间是不是经历了啥子奇怪的事情?”
我没好气地说:“电站死了两个人,站长还摔成植物人,你觉得奇不奇怪?”
宋青宜说:“我不是说这个,我讲的是你自己亲身经历的。”
我疑惑问:“球阀层经历鬼打墙算不算?”
宋青宜顿了一下,说:“呃,算吧。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别的事情?”
我有点不耐烦了,问她:“你到底咋回事,你想讲啥子?”
宋青宜沉思了一会儿,似乎在组织语言,好一会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说:“你是不是遇到过裱糊匠?”
我楞了一下,问她:“啥子裱糊匠?”
宋青宜没有回答,问:“你就说遇没遇到吧。”
我装傻充愣:“现在还有裱糊匠?哦,对了。书画店倒是有,我一个多月没有回过家了,去哪儿找裱糊匠去。”
宋青宜哼了一声,说:“你就装吧。你晓得我讲的啥子意思。自己多注意点,免得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讲完她气鼓鼓的走了。
我盯着她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心中叹了一口气。小小一个电站,当真是藏龙卧虎啊,宋青宜看来也是引路人。
外婆托梦让我小心引路人,鬼打墙那次血字也提醒我,以后真要时时刻刻保持清醒啊,免得一不小心就着了他们的道。
晚饭的时候,宋青宜扔给我一个铃铛,让我随时带在身上。
我笑着说:“这是么子,定情信物啊?”
宋青宜说:“哼,你爱要不要。我提醒你,你灵魂上裱糊了啥子东西,这个铃铛可以帮你暂时压到起。信不信由你。”
我是真的被她惊到了,卢焱钦裱糊在我灵魂上,林吉吉那么大岁数的引路人都没看出来,她居然看出来了,难道她的修为比林吉吉还要厉害?
我半信半疑的把铃铛接过来,苦笑说:“我一个大男人,身上戴个铃铛像什么话。整天叮铃叮铃的,我又不是山羊。”
宋青宜说:“你咋不哈死算了。你不会把铃铛塞起啊。”
这枚铃铛只有拇指大小,我把铃铛塞了,挂在脖子上。
以前我脖子上一直挂着一枚古钱,那是爷爷留给我,并且叮嘱一直要戴在脖子上的。
卢焱钦暗算我的那天晚上,铜钱自动飞出去,打散了他派来暗算的纸人,铜钱也四分五裂,不晓得丢哪儿去了。没了古钱吊坠,始终有种不安全的感觉,宋青宜的铃铛正好填补了空白。
说起来,宋青宜和我是真正意义上的老乡,村子都是挨着的。从小学到大学都是一个学校的,以前还处过那么一段时间,如果连她都信不过,那这个世界真的没什么意思了。
我家并不远,下山从县里坐车到镇上,然后走上五六里路就到了。
虽然离家近,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回家有种久违了的感觉。山山水水,一草一木,都觉得那么亲切,总有种看不够的感觉。
将将走到十八步,我就被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吸引住了。这声音太熟悉了,那分明是蛇类爬行动物爬过草丛的声音。
只是这声音实在太过密集了些,就好像有成百上千条长蛇,在草丛里游走。嘶嘶的吐信声音,听来让人毛骨悚然。
我很怕蛇,成百上千条毒蛇,那更是我的噩梦。紧跑两步,从远处回望,透过草丛,然后就看见了这辈子永远无法忘记的一幕。
那真的是噩梦一般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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