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现在的百里夏来说,她已经想不明白自己对四叔是什么感觉。
她只知道,四叔,用自己的性命维护了她两次。
第一次他救了她,替她挨了刀子。
她不仅没有感激,反倒,怨了他很久很久。
第二次,他明知道自己已经中毒,依旧要先安抚她。
这些,几乎都是以生命作为代价的。
她活了这么多年,遇到的这么多人当中,四叔是最特别的一个。
他不是纯粹的对她好,他坏起来的时候,真的可以很坏很坏。
可是,他好的时候,却又比任何人都好。
四叔于她来说,意义到底是什么?
是仇恨的对象,还是该感恩的人?
为什么有人可以将好与坏,演绎得这么矛盾?
可这份矛盾,却又一点都不违和?
她坐在下头花丛中,抬头就能看到四叔房间的阳台。
窗帘没有放下,微微敞开着,灯光一直在渗出。
周围没有大树,要不然,她可以试试爬到树上,去看看四叔现在的模样。
可是,一棵树都没有。
除非,爬墙……
看着那面光秃秃,只有一条精致水管的高墙。
百里夏心里苦苦的,眼底一点光彩都没有。
爬墙,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飞檐走壁这种事,只有在电视中才能看到。
可是,已经来到这里了,不上去看看,不看四叔一眼,她真的不甘心。
终于,在地上坐了十几分钟之后,她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