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往不咎,解决麻烦,免死金牌,三重诱惑,一重比一重大,还真是叫人难以拒绝。”江尘轻轻感慨。
白发老者那般刻板的老脸上,露出一丝微笑,说道:“江尘,看来你已经有了决定了。”
“我的确有了决定了,我拒绝。”江尘随口说道。
“你——”
白发老者呼吸一窒,他分明看江尘就要答应,怎么竟是会拒绝,江尘究竟是怎么想的。
“老头子,不用觉得奇怪,难道你没觉得,你的手段很低级很拙劣?打一巴掌给一颗糖,想必是你一贯的手段,可惜的是,你连这个巴掌都没打响,怎么好意思拿糖出来呢?这种情况下,这颗糖的诱惑,可是要小很多的。”江尘懒洋洋的说道。
白发老者脸色难看,他的心机手段,竟是被江尘看的如此明白,此人真的十八岁不到吗?为何给他的感觉,却如同是一只狡猾无比的老狐狸?
难缠,委实难缠。
白发老者这一生中,不是没见过难缠的对象,但那些对象,往往都是一些老家伙,说是老而不死是为贼都不为过,有谁像是江尘这么年轻?
简直堪称妖孽。
“这一巴掌是没拍响,但我想,这并不妨碍我给你一颗糖,这对你而言,是一个莫大的机会,你接受,对你只有好处,绝无害处。”白发老者语重心长的说道。
“可惜我还是拒绝。”江尘淡笑说道。
“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白发老者皱眉。
“这种事情,需要理由吗?”江尘摇了摇头。
“你不给我理由,如何说服我?”白发老者坚持。
“那好,我就给你一个理由,但在我给你这个理由之前,我想问问你,你有没有见过别人养金鱼?有人换水,有人喂食,金鱼也可以在水中自由自在的游动,可惜的是,它再怎么游动,也就是在方寸之地游动罢了。”江尘凝声说道。
“乱弹琴。”白发老者的脸色倏然变了,以他的智慧,焉能不明白,江尘的这个比喻表示什么。
换而言之就是,他以及他们,不过是被人圈养的金鱼罢了,看似自由自在,实际上,生生活在囚笼里。
“身为一条金鱼,好处那么多,可是,这世上有几个人,会愿意成为一条金鱼?”江尘叹息道。
“江尘,你心思太重,没你想的那么可怕。”白发老者不得不说道。
“不可怕吗?身为一条金鱼,却不知道自己是那一条金鱼,才是最可怕的。”江尘讥笑道。
“放肆。”白发老者拍桌而起,怒声道:“江尘,我看你是个人才,才会如此以礼相待,你莫要不识好歹。”
“啧啧,这算是老羞成怒?只是,你以为,凭你的实力,威胁的到我吗?”江尘是丝毫的不以为意。
他的眼界何其之高,只有强大才能让他信服,口头许诺哪怕再如何让人热血沸腾,那也不会让他产生半点兴趣的。
“我并非是威胁你,江尘,你有没有想过,就算是你有点手段,可是你的家人呢,你的朋友呢,在他们需要保护的时候,你怎么办?”白发老者很快隐忍了怒火,循循善诱。
“当他们需要保护的时候,我自然会保护,如果我自己都保护不了,我绝不相信别人能够保护他们。”江尘笃定的说道。
这是自信,更是自负。
地组会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江尘并不觉得意外,相反,若是地组不知情,反倒是会让他意外才对。
但是,在这个问题上,江尘唯一相信的就是他自己,他自己都办不到的事情,别人更不可能办到,他不需要依仗他人,他只相信他自己。
“朽木不可雕也。”白发老者很是恨铁不成钢。
“你就当我顽固吧。”江尘起了身来,往书房外边走去。
谈话到了这种地步,已然是陷入僵局,再勉强谈下去,不外乎是彼此撕破脸皮,虽说这白发老者手段百出,江尘却也没太多的恶感。
他知道,自己是时候离开了,不然的话,白发老者该有多尴尬啊。
江尘起身,白发老者也没拦着,放任着江尘走出了书房,直到房门关上,白发老者才是揉眉叹了口气。
“是个人才,可惜暂时不能为我地组所用。”白发老者轻声自语道。
“江尘。”江尘刚下楼,孟新就是迎了过来。
“你来的正好,我有事情要问你。”这个孟新,为人很是谦逊,丝毫没有宋史和宋言那般老子天下第一的盛气凌人,江尘对他的印象,还是很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