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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上(2 / 2)

太平记 孔璋 更新时间 2022-01-23

血水被擦掉,却继续的渗出来,弃命卒最后放弃努力,又把绷带缠回到伤口上。</p>

没有痛感,但不是没有感觉,皮肉被割开,血在渗或者流出,都是感觉,我都能感觉到。</p>

说着,弃命卒竟似有些犹豫,斟酌一下,方道:谢谢你。神色却冷冷的,全没有谢谢的意思。</p>

观音婢微微点头,道:不客气,脸上则是一片严霜,亦一般是全然看不出那里不客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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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弃命卒在城外遇袭,且战且走,退入山林,本待是想利用地势之利遁走,却不想对方竟是深谋在先,甫入林中,已是埋伏四起,更有诸般异术预埋,他意外之下,转眼间已身蒙数十创,虽仗着卜刀微明之力,连杀数敌,却奈何不了敌人头领,眼看已陷死地,却遇着观音婢路过,一念慈心之下,施以援手,更在解围之后将其带回治疗。</p>

按说是救命之恩,但从昨夜到现在,弃命卒却一直拉着脸,死气沉沉的,倒象是不满意别人救他一般,也亏着观音婢一般是一个死眉死眼的冰山脸,对面相看,倒也说不上谁的脸色更难看一点。</p>

将还在流血的伤口全部裹住,弃命卒活动一下周身关节,又试着作了几个跳跃和深蹲动作,便向观音婢点点头,径直向门外而去。</p>

看着他,观音婢不作任何阻挡,倒是别人看不下去,伸手挡住。</p>

喂喂,我说你这人这样就想走至少有个交待吧</p>

口气轻佻,动作也透着让人看了就想皱眉的不正经,挡下弃命卒的,赫然竟是孙家二少,孙孚意。</p>

夜来恶战中,观音婢的介入并未能从根本上改变战局,敌方谋划已久,占尽地利,更有两名单打独斗皆可压制弃命卒的首领,观音婢虽以佛门大慈悲力破去对方术法,却无力退敌,更救不到人,真正决定最终战果的,是稍后乱入的浪荡子。</p>

混蛋东西女人不是用来打的,更不是用来让你们这种怪物打的</p>

以一贯风格的开场白,孙孚意横刺杀出,轻易挡下敌方两名首领之一,这令观音婢压力大为减轻,腾出手来,将林中预设的法阵逐一扫荡,如是持续一段时间后,对方终于收手退走,亦只是到了此时,两人方才发现,敌人从始至终,竟只得两人,其它参与战斗的士卒,尽是泥塑木偶,随着敌方主将退走,纷纷爆裂,再无半点痕迹。</p>

我说过谢谢了。</p>

冷冷扫视孙孚意一眼,弃命卒从他身边挤过,根本不予理会,任孙孚意瞪着眼,在身后指手画脚。</p>

你看,大师,他怎么能这样</p>

愤愤的挥着手,孙孚意回过身,却见观音婢早已退入屋中,只一声低低佛号传出,也不知算是什么意思。</p>

我说怎么讲我也算是救命恩人吧,就算不涌泉不涌泉了,你们至少该滴点水啊</p>

自觉对两个人都有救命之恩,却被同时无视,孙孚意的郁闷真是难以言表,到最后,还是一脸严肃的左武烈阳过来,认真的抱着拳,表示谢意。</p>

可是,为什么是你来道谢,怎么算也算不到你啊</p>

这样忿忿的说着,孙孚意一边还作出恼火表情,并拍着后脑勺,但,还是应左武烈阳之邀,来到后园当中,共享一壶刚刚泡出来的香茗。</p>

话说,我们可是竞争对手啊,你这茶水里不会下了药吧</p>

以说话的内容,算是敌意,但若和语气以及表情合起来,就更多像是小孩子在发脾气而已,所以,左武烈阳也只是很温和的笑着,并为对方把茶水倒上。</p>

去,真是无趣,你应该说对,茶里就是下毒了,有种你就喝啊才对</p>

悻悻的抱怨着,可到最后,当对方全无反应时,孙孚意还是收起嘻态,很正式的向左武烈阳还了礼,并开始交流彼此的意见。</p>

敌人有两个,似乎都精修术法,但各有不同。</p>

以孙孚意的所见,两名敌人中,一个似乎是魂系法术的好手,另一个却精通木法,两厢合作之下,请鬼灵役草木,变化万千,直把山林化作兰若鬼居一般。</p>

说起来,要不是观音妹子破了那些乌七八糟的东西,我到最后大概也只好逃命呃,我是说大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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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坦然的说自己的武艺其实就那么回事,孙孚意显然不以为这个话题有多丢人。</p>

练武是为了什么活着。活着想什么活得更好。怎么叫更好当然是吃得更好喝得更好,身边的女人更好。所以,练武是手段,绝非目标,这是要紧关节所在,万万不可以搞错的。</p>

嗯嗯。</p>

显然不以为然,但也不觉得有必要在这里和这出了名的无状浪子吵什么人生观与幸福观,左武烈阳敷衍性的点着头,把话题又带回到昨夜的战斗上。</p>

木系的术士,而且武艺也有相当造诣,那么说来</p>

抓抓头,并不理会对方如此明显的意图,孙孚意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道:累死了。抬头看看日色,忽地一拍大腿,道:啊哟一跃而起,跑了两步,方想起对面还有个左武烈阳,忙回头挥手道:那个,左武兄,对不住,我今儿约了天上人间的成老板谈补楼顶的事这可不能迟到,下次,咱们下次再议说着已跑得不见了人。</p>

看着孙孚意飚去无踪,左武烈阳面沉如水,右手按住桌面不动,一时,方长长吐气,徐徐站起。</p>

沙</p>

随着左武烈阳的站起,厚达四指有余的石桌哗然崩坏,化作无数碎片,流泄满地。</p>

这般无行个纨绔子弟,朱小姐到底瞧上他那一点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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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般无行个纨绔子弟,朱小姐到底瞧上他那一点了</p>

沉着脸,背着手,齐野语踱进自己一个人住的别院,就在刚才,他前去朱家堡求见朱子慕,虽然送出了取自东海极深处,以千年老玳瑁和万载血珊瑚合制的精美饰品,却也只能换来一个明显是在应付的笑容。</p>

女人哪,都是瞎了眼的东西</p>

一念及此,怒火愈炽,抬头见前面一丛竹子高大茂盛,也觉不豫,团在袖中的右手急弹数下,劲风连作却,都击在了忽然出现的一道背影上。</p>

野语,你失态了。</p>

猛一惊,看着对面的苍老背影,看着那道冠下溢出的丛乱白发,齐野语忽现喜色,道:二师父,您终于来啦一边已纳头拜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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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p>

半闭着眼,如睡似醒,不久前才和飞仙与酒剑仙联袂拜访龙虎山的留仙听完齐野语的汇报之后,皱着眉头,咕嘟嘟吸了几口水烟,道:若论出身,孙老二当然比你们所有人都要强,不过,朱小姐看上他,看来不是为了这个。</p>

这也正是齐野语头痛的地方,为了这个问题,他绞尽脑汁何止一夜两夜,但到最后,也只能瞪着眼,告诉自己说,女人,就是些糊涂任性没有理智可言的东西,是些个活该被浪子和骗子们任意的愚蠢东西,尽管自知这也只如失败野狗的狂吠,但舍此以外他又还能作些什么</p>

所以,我也一直昐着二师父您赶来,昐着您能给我指点。</p>

我</p>

哑然失笑,留仙油然道:为师前三十年穷困潦倒,难得饱暖,后三十年一心修道,别无旁骛,你问情于我,岂非问道于盲</p>

说是这样说,留仙还是拈须细想了一时,方道:总之呢,情之一物,最是天下第一难以分解,缘分到时,任尔泼天道理也都无用,既现在已然如此,你也不必太过着急,不妨静观其变,总之来这里的不是你一个人,不甘心的更不是你一个,大可以以静制动。</p>

得他如此开解,齐野语方略略好受一些--其实,在他,见得留仙赶来,已觉安慰十分,尤其此刻凤阳城中风声鹤唳,甚至一日数惊,多这样一名八级强者坐镇,怎都宽心的多。</p>

你说到朱有泪,这倒是件大事</p>

说到朱有泪,留仙精神忽振,复问数事,尤其是当初齐野语左武烈阳追赶朱有泪却被孙孚意坏事一役,细细询了,方又靠回椅上,眯着眼,一语不发。</p>

齐野语垂手侍立,心中颇为焦急,却一语也不敢发,他在东海学艺多年,素知三仙秉性:飞仙老成持重,酒剑仙纵情使性,正以留仙最为深沉难测,善知人心意,更加上一手鬼神莫测的魂系法术,向为东海弟子敬畏,便在背后,也无人胆敢玩笑。</p>

时间不对</p>

沉思良久方才开口,第一句就听得齐野语莫明其妙,争奈留仙并不理他,径起身,吩附他备车同出,不一时已到了天上人间--却不进去--只看一眼,便又掉头,左拐右绕,一时已到了那天三人乱斗,致令朱有泪走脱的地方。留仙下得车来,原地踱了几步,冷笑一声,向齐野语道:明白了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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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原来是叫钉宫萌,不是宫钉大啊</p>

睡了一个好觉,早上起来后,边洗着脸,边听花胜荣介绍这最新出现,年纪最轻,头发颜色却也最怪的书店老板。</p>

黄头发难道不是夏人,而是外夷染得什么叫染得什么人会没事把头发颜色染掉</p>

对对,是钉子的钉,不是甲乙丙丁的丁,可不能搞错啊。</p>

又是一个怪姓啊。</p>

从来没听说百家姓上还有钉姓,不过想想自入啸花轩以来先后见着的三任老板,云冲波倒也不觉得这个姓算很怪。</p>

从姓拉的,到姓万色的,再到姓钉的下面还会有什么姓暮姓小总不会姓老吧</p>

并不把这放在心上,一边搓着脸,一边认真回忆着夜间所梦,云冲波越想,就越觉得不舒服。</p>

很少这样努力的想要入梦,云冲波的目标,是尽可以多把那个破碎模糊的梦境回忆清楚一点,但结果似乎是有着一梦不二来的潜规律,虽然成功入梦,却已是青州一战后的事情。</p>

只是一次决战,他却好象变了很多还是说,在决战之前,他就已经变了</p>

依稀记得,以那什么纵欲四刀击倒许逊坚后,一向也能够尊重自己对手的蹈海,竟然踩着对方的头,发出冷笑。</p>

我说我来错了,是因为我知道,心意矛盾的你已不可能胜我,我只想留下你一只手,你却一定要留下你的命,许兄啊你自觅死路,让我又能怎样</p>

似乎许逊坚还说了些什么,似乎那个梦后面还有很长一段,云冲波甚至记得,自己正是在这梦中听人说到了使强者多作贡献而无能者也可分享的目标,却再想不起更多的细节。</p>

在新的梦中,他只见到了蹈海的强大,以及他的残酷。</p>

青州一战,道门强者尽没,面对于十日后单刀拜山的蹈海,他们根本无从反抗,近千弟子的血,将龙虎山染作一片赤红。</p>

小天国希望与所有人共享太平,但不包括叛徒。</p>

发出这样冰冷的宣言,蹈海领军北上,今次,他不再迂回,而是直取帝京。尽管付出重大伤亡,帝京方的代价却始终更大,前后九战,大江防线被完全撕破,中兴诸将被迫联军一线,将其阻止。</p>

然后呢后来发生什么了</p>

觉得好象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使蹈海引军退还,至于那原因,是孤军,是给养,还是来自后方的军令却记不清楚,也许,是都有吧。</p>

唉唉,连续两次梦境都记得不清不楚,现在的记性真差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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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现在的记性真差啊。</p>

所以说,你身边该有个女人啦</p>

懒洋洋的靠在墙上,敖开心半眯着眼,道:我和你可不一样,是讲义气的,这边事了了,我就陪你南下抢老婆呃,不不,是领兵打太平道去。</p>

偶尔在这种地方坐一坐,居然也很有好处。</p>

根本不理敖开心的胡扯,帝象先道:很多事情,一下都串起来了,思路居然清晰了很多。</p>

切,你要真这样想,监狱那里够看啊,疯人院还差不多。</p>

告诉帝象先,长久以来,敖家一直流传着种种关于超级强者的传说,其中之一,就是某位强人在登向最高点之前,曾经把自己和一群疯子关在一起,如是三年,出来之后,就实力三级跳,一下子侪身最强者之列。</p>

话说,我们家老王爷很信这些啦,还有什么杀掉自己老婆就可以暴强啦,或者至少也要把宠物杀掉啦,唔总之都是些很可怕的事情。</p>

切。</p>

哧之以鼻,帝象先道:胡扯吧你就,敖家武学天下第一阳刚强势,武德王是有名的堂堂之阵,正正之师说着忽又笑道:再说了,要是武德王真信的话,你怕不早八百年就被和一群疯子关一起过了</p>

他信口道来,敖开心也不当真,只翻翻白眼,道:说吧,你突然想起来什么了</p>

是谁。</p>

没头没脑说了这样半句话,帝象先抱着头,道:咱们不是一直在想到底是谁么到刚才为止,我突然想到线索了。</p>

从一开始起,两人就没有相信过什么朱有泪的事情,倒不是不信那个传言,而是不信那凶手就是所谓朱有泪。</p>

没有那么巧的事不可能。</p>

判定这只是朱家内斗的延伸,两人数番讨论,却苦于资料不足,暂只认定朱子森和朱大两系最为可疑,朱四则稍稍靠后。</p>

但这个结论等于是废话,朱二和朱三都成这个样子了换谁来也会排除他们的。</p>

根据受袭的情况,帝象先认为齐野语很是可疑,连带着也将朱大一系的嫌疑调高一线,敖开心却啧啧作声的加以反对。</p>

那不说明问题,提前布置,战斗时间又很短,我都有办法把自己装成个术士。而且,你认为另一个人是东海留仙未免,太过自信了吧</p>

喂,不要这样说东海三仙又怎么样,老头子也给我说过的,那个飞仙的确要非常小心,但酒剑仙或是留仙的话,百士十招内,还真未必胜得了我</p>

呃,那也不是重点啦。</p>

耸耸肩,敖开心认为,目前并无证据可以证明留仙确已来到凤阳,如果非这样想的话,只会限制思路。</p>

说吧,你到底想到什么线索了</p>

他们。</p>

嗯</p>

一怔,敖开心看向外面,见几名狱卒无精打采,似睡非睡的样子,奇道:你什么忽一拍大腿,道:原来如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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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的身份,是凶嫌,被抓进来时原是分开看押,所喜搜检倒不甚严格,挨到下半夜,敖开心见并没其它囚犯,遂放出手段,饵以美言,诱以金银,买动狱卒,将两人关至一处。</p>

在敖开心,这实在倒一多半是为了好玩,盖两人都已抱定静观其变的心思,只等堂上提审,并没什么要紧事情非要计议,直待帝象先提醒,他才忽地省得不对。</p>

咱们怎么说也是为命案进来的,这些个家伙,也未免太敢吃了一点。</p>

目光炯炯,十指交叉一处不住捏动,敖开心道:除非这些家伙根本就知道咱们是被人弄进来的根本就没将咱们真当成什么凶犯</p>

冷冷一笑,帝象先道:地方吏治败坏如此,可憎。说着向后一靠,已闭上了眼。</p>

若咱们想得对,明天就根本不会有人提审若那样,咱们便将为首的捉住,问一问,使钱弄我们进来的,到底是朱子森还是朱老大</p>

~~~~~~~~~~~~~~~~~~~~~~~~~~~~~~~~~~</p>

天才刚刚亮,孙孚意遛遛跶跶,居然又到了禅智寺。</p>

咦,那不是孙二少吗</p>

他怎么会来寺里而且还这么早这时候他不是应该在青楼里面吗</p>

说起来,他可是前天才来过的,三天里来两次,一定有目的</p>

那个,你们觉不觉得,明天就是十五了</p>

啊,一定是这样</p>

到最后,窃窃私语的围观众推导出自以为合理的答案:显然,孙孚意是在熟悉情况,准备明天来调戏上香的良家妇女</p>

答案与真实间的距离有多大,暂时还不得而知,不过,某人显然已相信了这判断,并因之拍案而起。</p>

混帐东西,怎么能这样</p>

口气似乎是很愤怒,但因为那张脸实在太胖,旁人能看到的,只有一波又一波抖个不停的肥肉,但这已足够让下级僧人们大感惊疑,甚至,还有几人偷偷翘起了姆指。</p>

果然,方丈虽然爱钱了一点,但真遇到大事,关节还是能把持住的</p>

我说的是你们你们这些混帐东西,既然知道了,怎么还能让大施主再浪费时间</p>

提着袈裟快步跑出,一张圆脸笑得如牡丹花开,释远任围着孙孚意团团转个不停,口里絮絮叨叨,居然是在一一介绍诸名女香客的身家来历。</p>

这样也可以</p>

一向被目为伤风败俗,肆无忌惮,孙孚意今天却是绝对完败,一只手捂着头,长叹道:我说,大和尚,你开的到底是寺院还是妓院</p>

善哉善哉,施主果然独居慧根。</p>

全无赧颜,释远任合十胸前,一本正经道:喔,不对,佛云众生平等,观一切物皆如水电泡影,寺院也好,妓院也好,不过名号而已施主如此年轻,却能劈门破壁,勘透个中道理如此修为,又岂止慧根,简直,不,是一定,一定就是佛祖弟子传世人间啊</p>

你,你不要把我那和那个十世童身的家伙作比</p>

终于忍不下去,一脚踢飞释远任,孙孚意弯下身子,在最近的一处草地上大吐特吐起来,不过吐完之后,倒也很痛快的丢出了足够让释远任眼睛放光的金锭。</p>

唔,看你也算聪明,少爷这钱为什么花,想你也该明白,若识趣的,后面自然还有的赏</p>

说到一半,早被释远任接过话头道:施主只管放心,在下自有办法把那姓左的支开唔,倒是诸般药散呢,小寺这里实在没什么好货色,怕是使不得</p>

我说,你就是把这禅智寺当开的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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