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微宫里的深秋,唯有寿慈宫的银杏林最是光彩夺目,绚丽耀眼,身披明黄高贵,傲视碧瓦鎏金,羡煞高墙朱红。
“让开!”
瞧着这个英姿挺拔的男子纹丝不动,景昕着实有些恼了,她仰起脸,斜瞪着眼,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让不让?”
只听“唰”的一声,眼前躬着的腰身猛地跨立站直,原本抱拳作揖的两手突然撒开,左手自然下垂,右手顺势紧握住腰间的剑柄上,而那面瘫脸分毫不减,“还请公主见谅,恕臣难以从命。”
“阮凌君!你别太得寸进尺!”
凌君不语,目视前方,双眼刻意绕过景昕,朝她身后那棵银杏树望去。
景昕见凌君这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架势,彻底没辙了,蹙眉嗔道:“你堂堂禁军统领,不在崇政宫巡防,不到皇极殿当值,你你怎么就喜欢跟我过不去呢?”
景昕一面说着一面向一旁挪步,凌君紧跟着移动,将她挡在身前,却依旧不语。
“我又不是什么刺客,你干嘛老是防着我?”
“我就是想进去看一眼,真的就只看一眼。”
“哎哎哎,你能不能笑一下,老板着脸你不累啊?”
“哎,那个你年纪也不大,老是端着架子,装什么成熟啊?”
“这寿慈宫荒无人烟的,没什么可守的。”
“哎,那个你就这么闲吗?”
“你这来来回回的跟着我,你不累吗?”
“我真的有事,有急事!”
凌君终于忍受不住景昕唐僧念经似的在眼前一边晃悠一边嘟囔,冷眼看她一脸无辜的样子,满眼渴求的神情,心里突然有种莫名的感觉,他抿了一下嘴,转眼与景昕对视,淡淡的说:“你能有什么急事,又是过生辰?这回是你,还是”凌君欲言又止,别过眼,问道:“你这一年到底过几回生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