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哪用得着那么大的地儿,只怕日后不知道还要收下多少人,提前预备罢了。”
刘禹看着妻子吃醋的模样,撅起的红唇就在眼前,上面还有一层晶莹的粘液,不禁挨上去,这一次来得是那样猛烈,几乎让他透不过气来。
叶梦鼎离开的消息,是他们第二天才得到的,老人不想惊动任何一方的人,只能如此行色匆匆,璟娘的伤感没能持续多久,便陷入了一年一度的盛大狂欢之中。
上元佳节本就是传统节日中的翘楚,又适逢主母大娘子生诞,双重节庆被放大了数倍,成为琼州独一无二的景象。
这一次的范围更广,所有的解放区都与有荣焉,哪怕身在河北前线的将士也收到了特别的供应,每人至少一小瓶白酒以及从各地征集过来的肉食,牛羊猪肉等等,让他们大块朵颐的同时也有几分好奇,特别是出自北地的军士。
“主母大娘子的生辰自是好的,为何主君的大日子从未见提起?”
郑福的嘴上满是油渍,手上还拿着一块排骨,张德全听他问得仔细,想了想答道。
“主君是何许人,天使降世特为收拾我汉人河山而来,他的生辰便是天机,岂有轻易泄露之理?”
这话说得真,几个将校都是一点头,郑福也是心悦诚服。
“可不是说的,瞧瞧咱们身上穿的,手中拿的,嘴里吃的,哪一样不是银钱都买不到的好事物?”
“还有那吃油的铁车,充气就能走的皮艇,飞在天上的铁鸟,不是天人所制,谁肯信?”
郑福抿了一口玻璃瓶里的白酒,擦擦嘴说道:“咱们以前是猪油脂蒙了心,竟想着与这样的人物作对,如今好在悟得早,可笑那些人还在死地塌地跟着鞑子,死到临头而不自知。”
众人皆是附和,帐子突然被人掀开,几个身影走进来,郑福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来人的模样,赶紧跳起来,手足无措地招呼。
“云云军指,邵教官,你们如何来了?”
听他一说,余下的人也都站起身,云帆跺跺脚,虽然外面的雪停了,路上的积雪还很厚实,他的靴子自然不能幸免,脱下身上的军大衣,朝他们摆摆手。
“只管站着做甚,都坐,郑老福你犯军纪了?”
本是句玩笑话,可听在郑福的耳中,马上变了味,他连连摆手不止。
“属下就吃了一口酒,不两口。”
云帆又是好笑又是好气,还是邵成为他解了围。
“今日是双栖节,不禁酒,不过只有这么多,喝完就没了,天气冷,你好歹留些,这事物可不只是逞口舌之欲,战场之上或许能救命的。”
郑福松了一口气,讪笑着说道:“教官的话,俺老福都记下了,只喝两口便罢,可莫要再吓俺。”
一个都头马上揭穿了他的话:“郑指挥,俺见你这瓶儿都快空了,可不只两口吧。”
郑福暗自踢了他一脚:“俺嘴大,怎得你不服?”
众人皆是仰倒,云帆也露出一个微笑,等他们都坐下,拿着铁钎子在火堆里搅了搅,开口说道。
“过节归过节,防火事宜切莫忘了,不要多饮就是怕你们没个准儿,让火星子烧起来,把营房点了倒也罢了,那些火药、炮弹岂是玩的?”
“属下等记住了,一会就踩熄它。”
“嗯,到你们这儿不为别的,上头传来信儿,过完节就要做好准备。“
”咱们在真定府耽搁太久了,折腾小两月了呢。”
“可不是,再呆下去都快挪不动窝了。”
“扯吧你,什么窝还能比得上新娶的小娘子?”
“怎么你眼红?谁让咱符合条件呢,你呀就等着打进大都城吧,多少小娘子任挑呢。”
“咋乎个啥,都听云老大的。”
郑福吼了一声,将那些家伙的话打断,云帆毫不在意地摆摆手。
“又不是军议没那么多讲究,方才进来前听你们议得热闹,是在说主君的事么?”
“可不咋的,咱们这几个一多半都是汉军出身,若不是主君开恩收下,如今的下场,不比那些豪强更惨?”
“在我琼州出身什么的不打紧,你们都是北地人,了解这里的一草一木,北伐以来出力甚多,早就与咱们成了一体,主君的来历,也是时候说与你们知晓了。”
见他们都竖起了耳朵,云帆与邵成交换了一个眼神,后者点点头,他再度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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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中传闻,主君乃是天使,这话对也不对,琼州的学问讲究求真务实,不信鬼神,但敬仰天地,崇尚自然,主君是人不是神,可他也并非凡人,而是高祖嫡脉,传承至今已历三百七十四世,如今便是为了收拾汉家江山而来,你们日后该知道如何说法了吧。”
众人似懂非懂,张德全却明白了大概,这是要统一口径,正式打出自家旗帜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