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一愣:“高升了,恭喜啊。”
“哪里哪里。”张炎拱手谢过:“叨扰了,在下告辞,那些法例,请小娘子细细读过。”
说罢,也不等她答话便匆匆离去,舒云走回播音室,拿起那些文件翻了翻,上面是一笔漂亮的蝇头小楷,她的心里突然间涌现出一个奋笔疾书的书生形象,就在这时一页纸从里头掉出来,捡起来一看,上面写着几句话。
“颇爱杨琼妆淡注,犹理螺鬟,扰扰松云聚。
两翦秋痕流不去,佯羞却把周郎顾。
欲诉闲愁无说处,几过莺帘,听得间关语。
昨夜月明香暗度,相思忽到梅花树。”
这是词?舒云默默地读了一遍,想到他走之前所说的那番话,脸上莫名地飞起一朵红云。
刘禹走进自家客厅时,璟娘和听潮正在逗弄女儿,音箱里响起的旋律太过熟悉,让他忍不住看了一眼摆在当中的那台75吋大彩电,尼玛。
《葫芦娃》
自从生了女儿,璟娘的兴趣就从宫斗撕逼和家庭伦理剧转向了幼儿动画片,结果让他也结结实实地重温了一回儿时记忆。
刘禹毫不客气地挤进二女中间,伸手将女儿抱过来,三个月大的刘思然“伊伊呀呀”地表示着不满,努力想要扭过头去看电视,最后还是父爱占了上风,刘禹将她小小的身体背转过去,坐在自己的腿上。
“这么小的孩子,不能长时间盯着那个看,会伤眼睛的,将来若是近视了,还得戴上一付厚厚的眼镜片,她得埋怨死咱们。”
“什么叫近视?”听潮想要起身,被他按住了。
“近视就是看远处的事物一片模糊,啥都看不清。”
璟娘吓了一跳,“啪”得一下就将电视给关了,小家伙突然没了看的,撇着嘴一脸委屈,眼见就要哭出来,听潮赶紧接过来,抱着边哄边走。
屋子里充满了熟悉的味道,刘禹靠在沙发上,伸手搂过璟娘的肩膀,瞅了一眼她的前胸,鼓鼓囊囊地极为诱人,后者并未察觉,笑着将事情当成笑话说与他听。
“张炎?是不是琼山县的那个押司。”他的手上有些不规矩,心不在焉地说道。
“人家早就升上了主簿啊!”璟娘低呼一声,红着脸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听潮,发现她并没有注意到这边。
“奴夫君还要不要奴说嘛?”
“你说,我听着。”刘禹将她的身子打横抱住,低下头轻声说道:“他对舒云有意?有什么不妥么。”
“他与芸姐儿订过亲,虽然后来不成了,可芸姐儿一直在等着,连父母家都没回。”
“嗯?”刘禹停下了动作,谢家二娘子来得比她爹谢堂还要早,一直住在刘府的客房,对此刘禹已经习以为常,毕竟两家亲厚,璟娘与她交好,用后世的话来说叫做“闺蜜”,没想到会有这种内情,劲爆啊。
“既然不成了,她还等着做甚?”
“她家不成,她未必不想啊。”
“那就麻烦了,我记起来了,昌化县设县在即,县丞出缺,州里打算调他去做,那个县没有知县,他就是实际上的主官,命令是我一早签发的,过几天交接完毕就会去前去上任,他这个时候表白,说明心有所属,你问过舒云这小妮子没有?”
“就是她来告知奴的。”没有他的手作怪,璟娘有些不舒服地扭了扭,把脸贴在他的腿上:“看得出,小妮子的心乱了。”
“你想怎么做?拆散他们。”
“我是怕芸姐儿难过,不知道如何同她说起。”
“照直说吧,一个敢于反抗家族的女子,不会受不了这等挫折,或许还是好事,州里才俊如云,总有适合她的,你知道么,吴老四看上的那个医院女子,对方家中也答应了,明日你让听潮走一趟,把聘礼给人家送过去。”
“奴记下了。”璟娘仰起头:“舒云的事,你会答应他么?”
“咱们是女家,得矜持。”刘禹捏了捏她的鼻子:“就凭几句话,你凭什么认为他有意,万一是随手夹了一张纸呢?”
“夫君不知,那词名为”璟娘搂住他的脖子,将娇艳的红唇贴上去。
“蝶恋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