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道路的两旁,余下的几百骑兵被数量更少的琼州军包围起来,由于人手不足,这个包围圈只有薄薄的一层,而且拉得很开,被突如其来的打击搅乱的蒙古骑兵,已经失去了统一的指挥,他们甚至无法控制胯下的战马,任其乱冲乱撞,不断炸响的迫击炮_弹和四面八方纷飞的弹雨,更是加重了这个趋势,任凭土虎登哥如何叫喊,也无法再让他们再集中起来。
“千户,不成了,走吧。”
在亲信的提醒下,他终于放弃了这一努力,带着还跟在身边的手下,朝着枪声不那么密集的方向冲去。
“百户,咱们怎么办?”
乱哄哄的局面中,乃木贴儿的这个百人队可以说是唯一没有被打乱的建制,他看得很真切,宋人截断了退路,又有着不可思议的强大火器,失败已经是无可避免的,要如何逃出去,却有讲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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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我来。”他选择了一个相反的方向,手下殊为不解。
“土虎登哥千户朝那边去了,咱们不跟上?”
“跟上去死路一条,没见着,宋人盯着他的千户大旗吗?蠢货一个,跟我走,冲出去一个是一个,落到宋人手里,我宁愿战死。”
他的眼光不错,一下子就看到了关键之处,对方的大旗在战场上实在太过显眼了,甫一发动,宋人的火力就被吸引了过去,枪炮声渐渐朝那边集中,另一个方向上却稀疏下来,他当机立断,带着自己的队伍,向那边冲过去。
土虎登哥选择的是返回的方向,这也是大多数蒙古骑兵的选择,因此这个方向上聚集了绝大多数的剩余人手,正当其面的一个都防线拉得很开,被敌人的全力冲击撞得摇摇欲坠,好在他们有着全面的监控,在统一的调度下,很快就得到了别处的支援,当云帆带领的那个都从敌人的后方发起攻击时,死伤惨重的蒙古人终于崩溃了,他们纷纷下马扔掉弯刀、弓箭等武器,全身匍匐于地,这是草原上对于强者的屈服礼,却让云帆等人诧异不已。
“鞑子这是降了?”他似乎有些不敢相信:“有没有会蒙古话的,谁会说蒙古话?”
他的手下虽然有一些反正的汉军,却没有人会说蒙古话,语言不通,他就是想收俘也做不到,那就只有一个法子了,云帆端起机枪,对准了这些鞑子,一个趴在地上的蒙古骑兵偷偷看了一眼,吓得魂飞魄散。
“不要动手,不要动手,我会说汉话。”
云帆的枪口对准他:“你们是要投降吗?”
“是是的。”
“向他们喊话,降者不杀。”
那人被两个军士押着,走向仍在挣扎的鞑子余部,在凶猛的火力打击下,还能骑在马上的已经不足百人,他们围着一杆大旗,人人露出绝望的眼神。
“千户,土虎登哥千户,宋人说了,只要下马归降,就能活命,只要下马归降,就能活命。”
听到呼喊,大旗下的土虎登哥在这些残余手下的脸上一一扫过,仗打到这个份上,早就失去突围的可能,前面堆积的人马尸体,都是倒在了宋人的火网下,他们不缺乏勇气,可在那些强大的火器面前,根本无能为力,这些还活着的,原本已经做好了必死的打算,可是一听到喊话,全都露出了企盼的神色,谁又愿意真正去死呢?
“落到这样的境地,都是我的过错,照他们说的,下马吧。”
说完,当先翻身落马,像之前那些蒙古人一样,趴在地上,云帆不敢放松,通过对讲机问了一句,得知还有一些人逃走了,马上吩咐下去。
“留下一个都打扫战场,看守好这些鞑子,受伤的除外,其他的人,跟我追。”
手下们纷纷响应,这是成军以后与真正的鞑子打得第一仗,十分痛快,一时间士气大振,人人都去寻找自己的脚踏车,云帆也不例外,不过他们的车子放得有些远,战场上除了那些尸体和趴在地上的俘虏,只有数百匹无主的战马在四处游荡,看到它们,云帆心里一动,上前去牵过一匹,一脚踏了上去,几个走得慢的手下也是有样学样,他们很快就骑着马越过了战场,跟着飞行器指示出来的方向追过去。
这条路严格来说是野地,与通往边境的大路差不多呈九十度角,正好处于包围圈的薄弱位置,被上百人的骑兵一冲,一下子便散开了一条口子,等到两边的人赶过来把口子堵上,逃出的那些骑兵已经跑远了。
乃木帖儿伏在马背上死命地抽打着,用不着回头看,只听身后的马蹄声,他也知道跟上来的不足二十骑,如果不是见机行事,只怕这二十骑都会陷在里头,想到方才的冲阵的那一刻他就冷汗迭出,看着不过几个人,却组成了一道难以逾越的火网,他的手下像割麦子似地纷纷倒下,要不是后来火网突然间消失,自己也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