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根烟烧完,父子俩上了楼,趁着刘母的火力都转向了老爸,赶紧抽空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等他沐浴完了出来,苏微已经做好了保养躺在床上等着他。
“高教授怎么说?”
“不太好,没木头值钱还麻烦,留在家里当摆件吧,跟妈就说是工艺品。”刘禹背过身去坐在床边,任妻子帮他吹头发,顺便把今天发生的事儿同她说了说。
其实也是他的胃口被那根木头给吊高了,哪有什么东西一出手就是好几亿的,真要是国宝级的重器,比木头更难说得清,今天这一趟,最大的收获就是上了一堂古玩普及课,有些东西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玩的。
古玩这一行讲究的是传承有序,宋代的东西,要经历元、明、清、民国等时期,在每一个时期都会留下印迹,要么是鉴赏,要么是图录,突然之间凭空出现的,只有一种可能,某个未被发掘的古墓,可盗墓行为本身就是违法的。
当然,也不是不能做假,比如从国外走一趟,只要东西真,许多大的拍卖行是会为卖家保密的,不过那样一来涉及到的操作就更为复杂了,暂时他还没有打算这么做,将自家的好东西卖给外国人,怎么着心里都有些不舒服。
“上回我交待那件事,有什么进展没有?”
正在帮他摆弄一头长发的苏微听得一怔,想了想压低了声音说道:“枪?”
“嗯,有个分解概念图就行,我去那边找人想办法,缺什么工具材料的再说。”
“我在网上找了一下,有一些收获,都是些军事论坛上的网友弄出来的,二战时期的那种行不行?”
“发我手机上吧,不用打出来了。”
苏微有些明白了,要得这么急,多半又快走了,她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头发一捋捋地为他吹干,穿着一身睡袍的刘禹见她突然间没了声音,哪里还不清楚,他一把将苏微抱在怀里,也不盖被子,就这么靠在床垫上。
“妈说这三个月是最危险的时候,可让我放着身边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儿不碰,你哥实在做不到,为了以后的幸福,想想还是忍忍吧,媳妇儿,哥也舍不得啊。”
苏微被他说得乐了,之所以有点小情绪,并不是丈夫只呆了一天就要离开,而是担心,他去的那个地方,战火连天。
“骗我吧你就,谁知道在那边有多少红颜知已在等着啊。”
“什么红颜知已,就一帮未成年少女,你哥又不是禽兽,哪下得了手,别提了,提起来都是泪。”刘禹掩面做了一个悲戚状,惹得苏微吃吃直笑。
“我哥不是禽兽,是禽兽不如。”
“妹子,你再这么勾引,哥可真的要变禽兽了。”
同妻子调笑了一阵,多少冲淡了离别的愁绪,在刘禹心目中,就连苏微这样的性子,都心有芥蒂,更何况其他人,后宫还真是一个甜蜜的烦恼。
“最近有份计划书,会从南岛那边发过来,是于仲明他们搞的,联系了这边一家科技公司,你找人负责跟进一下。”
“上回陈述找的那帮老专家里面,有土建方面的,你看看能不能让他们帮忙出个方案,我需要建一座拦河坝,然后争取上水利发电,没有稳定的电力,一切就都无从谈起。”
听着他交待声,苏微慢慢感觉到,耳边的声音越来越小,等到那声音变成了有节奏的鼾声时,她扭头一看,丈夫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小区外的某个街角,几个身影从一条小巷里探出来,为首的男子中等身材,剑眉下一双凌厉的眼神,一眨不眨地盯着不远处停在街边的一辆捷达车。
“组座,这女的什么人,被看管得这么严密,里里外外都有人。”
“都说了,进了内地就不要叫什么‘组座’,再听到一次,就算违反纪律。”男子低声喝斥了一句:“美国人看中的人,肯定不是寻常角色,不过咱们也不是什么炮灰,犯不着为他们火中取粟,没有机会谁也不许动手,听到没有。”
“是,组座。”
对于手下集体违反纪律,男子恍若未闻,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观察下来,那辆看似普通的捷达车已经在这里停了好些天,让他感到了一阵棘手,硬碰硬肯定不行,敌人反应有多快,从数月之前的行动就能得出,这是天子脚下,牵一发而全身,他并没有什么牺牲的觉悟,更没有为美国人而牺牲的觉悟。
“走,去一号联络点。”
观察了一阵子,男子收回目光,转身打出了一个手势,几个黑影悄无声息地没入了巷子中,那里正好是监控的死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