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克林是纽约最大的一个区,里面住着将近三百万人口,也是治安较为混乱的一个区,各类种族的聚居地盘根错节,其中黑人就占了一多半,犯罪率自然低不到哪儿去。
黑人街区的一栋公寓楼外,驶来了一辆福特suv,上面下来的是几个穿着黑西装大衣,打着领带,戴着墨镜的男子,为首的那个一头金发,鹰勾鼻梁,眼神像猎隼一样犀利,他拿出一张证件,朝着一楼门卫室的胖守卫晃了一下,就带着人扬长而入。
“弗兰克,天哪,他们居然把你派来了。”公寓楼五层的电梯口,之前的那个白人男子,看到他们的到来,热情地上前给了他一个拥抱。
“麦基,这么烂的地方,你是怎么找到的?”名为弗兰克的男子放开他,看着楼道里那些五颜六色的涂鸦,深深地皱起了眉头。
“我也想住四季酒店,可是兰利的那帮政客只给了这么点经费,有什么办法。”白人男子麦基摊了摊手:“我想他们大概在忙着收拾nsa的那个烂摊子呢,谁让那个家伙曾经是cia的雇员呢。”
这个问题十分敏感,弗兰克有些不想同他讨论下去,nsa是美国国家安全局,同cia一样都是负有很大责任的情报机构,而两年前的一个突发事件,则将他们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成为情报界的一个丑闻。
这个事件就是爱德华·斯诺登向媒体揭发出来的“棱镜门”,作为他曾经的同僚,cia的人一样感到脸上无光,因为这次揭发,暴露了美国这个所谓的‘自由世界’,实则不过是自欺欺人的谎言罢了,所有人的一举一动,上到总统下到流浪者,全都在这个计划的监控当中,理由当然是非常正当的,国家安全。
与大部分时候对外的sa是在‘911’袭击之后才具有影响力的,他们的权限几乎囊括了社会生活的方方面面,因此这一次的事件,才会在美国国内引起轩然大波,狠狠地抽了一下自由派人士的脸。
自由是什么?它是美国人的精神支柱,是合众国立国之本,也是独立几百年以来,喊得最为响亮的口号,现在居然告诉人们,这一切不过都是表象,实际上你们没有任何的自由可言,首先你是一个被监视者,其次才是美国公民,首先你是一个潜在的恐怖份子,其次才是美国公民,这怎么得了?
“斯诺登。”麦基摇摇头,一脸的惋惜:“那是一个机灵的小伙子,十年前在阿富汗的一次行动,就是他的小组为我提供了情报支持,怎么就变成了一个叛国者呢?共产主义,真是个可怕的东西。”
“他可从来没有承认过自己是为俄国人办事。”弗兰克用一句话结束了这个话题:“好了,麦基,你向总部报告会有行动,现在可以告诉我,需要我干些什么?”
“弗兰克,你总是这么心急。”麦基无奈地随他去了,一边看了一眼他身后的人,一边在前面带路:“赶了这么久的路,先让小伙子们休息一下,你带了多少人手?”
“两个小队,还有一个在新泽西待命,你要带我去见什么人?”弗兰克似乎有些不怎么愿意的模样,麦基拍了拍他的胳膊。
“别那么敏感,于,他是我们的朋友。”说完,两人便朝着最里面的一个房间走过去,进门之前,麦基听到身后传来了一句极微弱的德语‘一个黄种人’,他甚至想像得到弗兰克脸上轻蔑的表情,不过什么也没说。
华裔男子正坐在一张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张照片,见到二人进来,赶紧站起身,将照片藏到了身后,两人对他的小动作视而不见,麦基堆出一个笑脸,向他们介绍。
“这是弗兰克,总局行动处的主管,这位于先生,是我们的重要客人。”他特意把重要这个词,咬得很重,不过弗兰克显然没有什么影响,对于华裔男子伸出来的手,只是轻‘哼’了一声。
“有什么事就说吧。”
对于这种情景,麦基很无奈地给了他一个报歉的眼神,后者讪讪地收回手,低下头不敢去看对方的眼神,因为那里头有着掩饰不住的冷意,这种眼神他从来没有在一个美国人身上看到过,哪怕是一天到晚对他说笑不忌的麦基。
“那我就说说吧,这位于先生,认为我们cia存在一只鼹鼠,对此我也表示认同,为了证明,我们想出了一个计划,这个计划就是用他本人来钓出可能的袭击份子,你知道,于的身份是局里的绝对机密,只有为数不多的人才知道,如果他在纽约遇到了麻烦,就说明我们的内部,已经被渗透了,对吗弗兰克?”
“为数不多?”弗兰克冷笑了一声:“你的人不少于十个吧,从正式特工到见习菜鸟,他们哪一个都知道这个于的存在,而我将带来更多的人,你的意思包括你我在内,全都是嫌疑者?”
“是的,弗兰克,包括你和我。”麦基毫不妥协地回了一句,弗兰克看了他一眼,最终什么也没说。
“既然我们达成了共识,我来说说我们的计划,于有一个亲人,现在躺在朗格尼医疗中心的心血管治疗部的大楼里,我会安排他去探望,这是一个公开的机会,如果袭击者知道了消息,肯定不会放过,到时候,就需要你的手来抓捕,只要有人落网,我们就能知道,这只鼹鼠倒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