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有事跟了他这么多年,都是直肠子,哪有什么看不出的。
一早到的,你看看吧。
姜才拿起案上的一封文书,神情落寞地递了过去,施忠疑惑地接过来,立刻被那上面的文字吸引住了,就连手上的烟烧尽了也没有察觉,直到灼痛皮肤的那一刻。
it'syisnd。
呼吸着久违的新鲜空气,刘禹忍不住拽了一句英文,当然,得到的反应不是如潮的马屁声,而是大惑不解的白眼。
核载六十吨的六轴重卡连同后面的拖车,超长加上超重,这一趟足足运来了四百吨的货物,好在两个时空的仓库地基都砸得很硬,饶是如此,车子出现的那一刻,附近的军士都感到了一种明显的震动,等到发现那列钢铁巨兽,已经吃惊地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还都是见过场面的,如果换成新手,止不定就已经吓得夺路而逃了,余下的事情,就不需要刘禹来操心了,这些军士们自然知道哪些东西该放到哪里去。
由于施忠自告奋勇地跑回了城去,他只好暂时代替一下监督的工作,大部分军士都是熟人,刘禹一边抽着烟,一边倚在柱子上和他们开着玩笑,奇怪的是,等了良久,姜才这个主官居然还没有出现。
侍制,别来无恙。
君衡兄。
没想到最先找过来的,居然会是海司参议陈允平,刘禹笑着朝他一拱手,人家是来帮忙的性质,并不是他的下属。
没事就好,你却不知,那日凶信传来,所有人都像散了架似的,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好在天佑忠良啊。
陈允平拉着他仔细地看了一圈,直到发现零部件基本上都在,才长出了一口气,倒是让刘禹有些不好意思,这是自己的地盘,不需要装什么逼,对于这种赞誉,他连逊谢的话都说不出口。
海司的船队走了十多天了,因着你没有消息,某也不好抽身就走,既然你已经回来了,有些账目上的事,应该移交与你了,你看是自己来呢,还是托个人去某那里
接下来,陈允平的话就让刘禹吃了一惊,对方一直在这里帮忙,掌管的事物非常多,比如这个仓库的总账,姜才那些大老粗是没办法弄的,只有他这个文人才行,这里的价值有多大,别人不清楚,陈允平是一清二楚的,刘禹当然不会认为其中有什么猫腻,那就是出什么事了。
他们的银钱都运来了这么一想,他就有了些明悟,见到陈允平点点头,其中会发生什么自然不问可知。
以前这里不过是个流放之地,就连朝廷任命的知州都不敢踏足,当日姜才叙功之时,由一个副都统连续跳了三级,主掌一州三军之地,又加上了五品的防御使,仍然被人认为是亏待了,其凶险之处可想而知。
但是现在呢,市舶司已经不再停留在纸面上,港口码头公路房屋建设如火如荼,眼看着又是一个泉州即将出现,自然就会有人跳出来摘桃子了,对此刘禹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否则他何必处心积虑地要求去主政广东
眼下么刘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意,说是误打误撞也好,说是天意也罢,这块土地已经是自己的囊中之物了,谁要想再从他手里夺去都不可能,陈允平见他反应如此平静,心中的佩服又加深了几分,面上却是更加焦急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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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首的是荣王之子赵孟松,还有几家权贵的亲属或是管事,一个个的来头都不小,他们找过某几次,话里话外的意思,想要推举某任这个知琼州。
倒不是他有多么清心寡欲,一则这里的一切是怎么产生的他一清二楚,二则身为海司属吏,去哪里还真不是他一言能决,三则这些人的试探意味太明显,根本就没有多少诚意在里头,打得什么主意还用得着说吗
那就恭喜君衡兄了。刘禹笑着一拱手。
你又何必来打趣某。陈允平苦笑连连。
非也,某说得是实话。
刘禹摇摇头,从怀里摸出一份文书,看到其形制的一瞬间,陈允平就直了眼,他当了多少年制司属员了,这种事物一看便知,要知道海司也是路臣的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