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哇失带着淘换下来的备马出发了,为了达到目地,这些马的下场不言而喻,阿塔海的眼中没有丝毫可惜。自从渡过了滦河,前面就不再有任何城镇,一路上荒无人烟,这意味着大军将只能靠着携带的口粮渡日,如果放跑了目标将战事打成焦着,最后的结果就难说了。
从大都城到直沽口,沿着桑干水入海的方向直行不过两日功夫,若是赶得急不惜马力,一日多也能将将能到,而如果带了家眷那就没个准了。雉奴一行人到达海边的时候,已经过去三天,奉命接应他们的姜宁则在海上等了一日一夜,不过两人见面的时候都没有不耐烦的意思。
关先生一家人同行是禹哥儿特意嘱咐的,他们都是北地人,突然间搭乘海船,身体肯定有所不适,你着人照应着些,特别是他娘子。
姜宁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一辆马车上载着两大两小四口人,关汉卿同他娘子以及一双儿女,大小同后面的那群女孩子差不多,不过他们只敢好奇地张望却不敢主动凑上去,因为大一些为首的那个女孩子看上去说不出地冷咧,眼神让关汉卿这个大人都有些心慌。
很显然关汉卿对这趟出行也有些畏惧,姜宁带来的那条船就停在不远处的海湾中,这里只是一处海边没有码头可供停靠,他们必须通过小舟一船一船地登上去,他们一家四口就是要上去的第一批。
事到如今不行也得走了,宋人的安排自有他们的道理,海上不比陆地,元人的力量相对薄弱些,看这些操船的汉子个个精悍无比,为首的年纪不大气势却十足,让他们的心安了不少。
那些女子到了楚州之后,有几人是要返回家乡去的,有一些。雉奴招招手将最大的那个女孩子叫过来,对着姜宁说道:这几个都随了我的姓,算是金家的人,若是你日后没了我的音讯,便将她们送到我兄长家,交与我嫂嫂便可。
怎么你不走。姜宁听出来她话中的意思,不由得大吃一惊,雉奴是这一趟他最想接的人,如果她都不走,那自己在这等着还有什么意义。
谁说不走了,不过晚几日罢了,你带她们先行,我同李十一等人走陆路,这海船坐得忒不爽利,哪有骑马来得自在。
雉奴故作轻松地笑着解释了几句,姜宁的眼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失望之情,这是她不愿意看到的。当初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一应后果便考虑过了,雉奴仍然无法说服自己就这么离开,最起码她想要知道城中的消息。
好了莫要啰嗦了,又不是见不着,记住我说的,这些人都交与你了,好生将他们送到,我便感激不尽了。
不待他答话,雉奴拍拍他的肩头转身走向了自己的坐骑,老狗子同另一人相互看了一眼,毫不迟疑地跟了上去,对他们来说,雉姐儿就是唯一的目地,谁也无法让他们先行离去,包括雉奴本身。
姜宁了解她的性子,没有上前拦住,雉奴今天说了许多话,比他认识这么久说得总和还要多,姜宁心中有个不详的预感,这一去没准就真的见不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