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就是受大父所遣,想着前来通通关节,父亲放心,家中一切安好。大帅回了大都,战事已经平息,我等正与宋人在议和,一旦谈成,儿就能将父亲接回去了。
听到儿子口齿清晰的述说,解汝楫终于放下了心,宋人既然准许前来牢中查看,那就说明离达成和议不远了,心下一松再看看这个素来孝顺的儿子,越发地瞧着顺眼了。
那就好,这么说大汗并未降罪,可惜了那些部众,也不知最后还能回来几个,还有二哥儿,他他也回不去了。
解汝楫有些伤感,这一仗损失最大的就是他的所部,整整一个汉军万人队全都陷了进去,其中多数都是跟随他父子起家的部属,就算自己能回去,这么大的损失也是补不回来的。
二哥儿解呈贵,帖哥脑子有点乱,那小子不是孤身返回还得到了大汗的嘉许么,难道父亲并不知情见到父亲一脸的遗憾,他赶紧将事情说出来,以免担心。
什么
这下子轮到解汝楫凌乱了,犯下那么大的事,还能全身而退,这个二小子有这么能干可是,明明那个宋官说了,如果他不死,自己就得死啊,一时间他微微有些失神。
父亲稍安,保重身体,儿有机会就会再来。
没等他想明白,一刻钟的功夫就到了,解帖哥不敢逗留,匆匆道了个别,便随着一行人向牢门的方向走去。
愣愣地看着儿子离去的背影,解汝楫本能地产生了一丝不安,这种情绪就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他说不清楚为什么,可就是无法排遣,突然间他甚至有一种喊住儿子的冲动,可直到牢门重新被关上,也没有发出任何地声响。
鄂州大营中,靠着江边的一处水寨,飘扬着一面解字大旗,同样身为水军上万户的解诚在帐中见到了自己的孙子,当然,是另外一个。
孙儿给翁翁请安。
依着家礼,解呈贵恭恭敬敬地拜伏在地,没有丝毫地逾礼之处,让素来严谨的解诚也挑不出错来。
起来吧,你这一趟辛苦了。
看着这个身长已经接近自己的孙儿,解诚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喜欢不起来,倒也不并不完全是庶出的缘故,他总觉得在那个貌似恭谨的表面下,藏着不为人所知的心思,而这种心思是他绝对不能容忍地。
多谢翁翁关心,孙儿不辛苦,大哥儿呢,孙儿好久没有见到他了,想同他说说话。
大哥儿么,此刻不在军中,平章遣他另有要事。
但不知何时返回,许久不见怪想念的。
不知道为什么,解诚没有想过要同他说实话,听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问起,突然间就有些烦躁,语气也不知不觉严厉起来。
你在军前效力,事情办完了便速速回去复命,见不见他不打紧,我解家蒙大汗看重,更应严守军纪,怎可肆意妄为。
翁翁教训得是,孙儿知错了,这就赶回去。
原本解呈贵只是想在他兄长面前显摆一番,自己现在论品级只差他半级,又得了大汗亲赐的银虎符。谁知道大父的一番话毫不留情,竟然连军法都出来了,他心里倒产生一丝疑惑。
他这一趟是奉命押运粮草军需到鄂州,目前并不属于这边大营管辖,行程上也有相当大的自由度。什么时候回去,他并不着急,可是现在不招人待见,只能先回城再说。
告辞出营之后,他一直在想着大父今天的态度,平日里就算是再不喜自己,表面上还是客客气气地,今天太过反常,似乎不愿意自己打听兄长的行踪想到这里,他心里猛然一惊。
二位,请速速联络贵上,某有要事禀报。
离着鄂州城还有一段距离,到了一个偏僻处,解呈贵突然停下马,对着形影不离的两个随从说道。二人对视了一眼,见他表情很郑重,一个随从点了点头,策马驰向了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