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哥,可知前头发生了何事为何不让人家开门做生意。
四人寻了一个茶水摊子,喝点水吃点东西,摊主是一对老人,妇人在后面当炉,男人在前面扫洒侍应。
嘘几位是从外面来的吧,不知道前些日子发生的事
老年男子作了个噤声的手势,压低了语气说道。
我等自乡下来,寻思着打些鲜鱼送到这里换些银钱,谁知道就碰上这事,可不是晦气么。老狗子一脸懊丧地说道。
唉,看你们也不易,就说与你们听听吧,前些日子这楼中走失了一个大官,听说是为人所掳,总管府就出了榜文,全城大索。
人呢,抓到了么。
江湖大盗,哪有那么容易落网的,听说接应的就住在城南,一早就出了城,哪里还有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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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听到城南两个字,心里便是一动,那不就是自家所在吗,赶紧低下头装作喝水,掩饰了眼神中的慌乱。
然后呢。
你看到了,楼就给封了,管事和那些伙计都捉入了大狱,可怜喔,他们哪里会做那等事,还不是
死老头子,后院柴火没了,还不去收拾
老年男子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一声中气十足的嚷嚷,忙不迭地道了声歉就赶紧跑进去,几个人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变故,都眼望着雉奴,希望她拿个主意。
酒楼伏击计划是没辙了,下面应该做什么,雉奴一时哪里会有好办法,只不过跟着禹哥儿的手下那么久,基本的套路还是有的。她使了个眼色,几个人站起身,老狗子放了枚大钱在桌上,一齐离去。
寻个客栈,把鱼卖了,不拘什么弄些,上街去卖,先找到那个什么总管府,看看姓钱的会去哪里。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好在那是一州治所,比这个酒楼还要好找,当然,光天化日之下,打探消息这种体力活,自然就由两个男人包了。
月娥跟着他们这么公然在城中走动,而通缉自己的榜文没准就张贴在各处,感觉到既刺激又新鲜,渐渐地已经不那么害怕了。
与此同时,在临安府下辖的新城县南新镇,一条官道穿镇而过,连接相邻的严州分水县,两侧都是茂密的树林,几个人牵着马在官道上指指点点,像是游人一般。
海公说了,此次是最后的机会,若是不成,就再无转圜余地,我等只能拼死一博,以报当日之恩。
掌柜的放心吧,弟兄们闲了这么久,不就是为了这一刻。只不过敌情未明,对方有多少人,会走哪条路,几时到,都还是未知之数,万一要是漏过去了,可就再没有机会了。
他们特意饶开了福建路,不外乎就那几条,从江西到入临安,怎么着一路也得经过信州衢州严州这几地。从严州过来,要么就是这条路,要么就是打桐庐过,那边也有人手盯着,除非他们不到临安府,否则怎么也逃不过咱们的眼线。
被称为掌柜的男子拿着条马鞭指了指前面的官道,他的身形不高,长着一张典型的南方面孔,说得一口官话,其余人的都是五短身材,臂长而有力,而一个大汉的发髻下隐隐露出一行黑色的字迹。
官道上的行人不算多,偶尔会有一两辆牛车经过,两浙之地,山多水多田少,上好的田亩多在临安府上去的太湖流域一带,男子带着人沿着官道一路前行,不厌其烦地查看着每一段的地形。
这里已经是大宋的京师范围,临安府的驻军虽然不多,可调动起来却十分迅速,他的时间有限,不能做到一击必中,就只能落荒而逃,身边的这些人看似毫不在意,其实心中早有准备,因为对方不是普通人。
行了,都回镇上去,包下最好的酒楼,把所有的小姐都叫上,今日吃喝不忌,让弟兄放开胆子玩耍,明天就是死了,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不是。
掌柜说得极是,娘的,快活这一回,就是死了也值,直娘贼,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怕个俅
他的豪爽得到了手下热烈的响应,一行人翻身上马,顺着官道疾驰而去。路上的所有人都纷纷避开,唯恐被他们撞上,这伙挨千刀的也不知是哪个府里出来的豪奴,恨恨的骂声只能放在心里,谁也不敢宣之于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