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娘点点头,以她家的家势,要凑出二百股的股金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夫君当日定下这个规矩,固然有绪币不值钱的因素,其实应该还有防止大户垄断的意思在里头。
那这样,一会你持我爹爹的名帖,先将那些银钱解到户部,在他们的库中存放着,比咱们府上强些。
杨行潜一怔,他的本意是让璟娘答应,今天就去把入股之事办了,银钱直接交托出去,免得没有地方存放,可听璟娘的意思,要缓一缓
先应着他们,交钱之事等叶府的到了再说,这些日子咱们府上的风头出得多了,还是收敛些吧。
璟娘不疾不徐地说道,杨行潜一听就明白了,自己的考虑欠妥,现在人家都还在观望,你巴巴的先来这么一手,不是出头鸟么这么看谢家未必没有拿他们当枪使的意思。
大娘子说得是,是某莽撞了。杨行潜很干脆地认了错,主家娘子有决断,是件好事。
先生不必自责,我也是谨慎惯了,未必真妥。璟娘摆了摆手。
之前听夫君说,此事他们还在商议,不知道最后定的哪几家人,你可听闻
这个问题杨行潜原本也是不打算说的,既然有了刚才的认识,他也想听听这位主家娘子会说什么。
据谢府的人讲,此事当是以荣王府牵头,余者尚有秀王府谢家全家杨家,五家各出一人做为执事,轮流执掌。有大事不能决,方才同一众人共商。
他的言下之意璟娘听明白了,自家和叶府都不过是众人之一,她有些不愤,事情是夫君想出来的,决策的时候却没有份,可这五家她有些疑惑。
全家可是当今太后外家杨家又是哪个杨家
大娘子说得不错,全家便是太后之父全节度府上,杨家是左领卫大将军庆远军节度使驸马都尉府上。
可是周汉国大长公主下嫁的那位杨附马对于她的问题,杨行潜点了点头。
这么一说,璟娘就明白了,这个杨家是宁宗朝的杨皇后外家,其侄孙杨镇娶了理宗皇帝的唯一女儿,只可惜也许是福泽太厚,这位公主只活了二十余岁就薨了,不过杨驸马却得宠一时,现在仍是一等一的权贵之家。
想想那位集千万宠爱于一身的公主,她有些唏噱,富贵至极又怎样,还得有一付好身体来承受。这一刻,对于夫君的锻炼要求,她的认识又加深了些。
也就是说,这五家里面,两个顶级的宗室外加三个国戚,确实没有别家比得上,他们执掌主事也是理所当然。璟娘微微有些走神,这样的局面,不知道夫君会做如何想
某听闻,事情议定之后,几家分别遣人往南边派出了使者,算算路程,快得话,也就在这几日里。
杨行潜的话带了些试探之意,他是想知道,这样的事情,主家娘子知不知道,如果她连这个都知道,那就说明东家对她已经毫不隐瞒。
先生,我不过是个内宅妇人,银钱上的事多几句嘴罢了,至于别的,还是你们拿主意,你说是吗
璟娘的话语不轻不重,眼神中带着与年龄不相符的平淡,听得杨行潜心里一懔,顿时收起了那些轻视之心。
大娘子说得是,杨某唐突了。
那就这样吧,桃儿,你送送杨先生。
璟娘站起身来,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脚步却不停地走向内室,锻炼完后沐浴一番再睡个回笼觉,是她平日里的习惯,现在已经耽误了许多功夫,说不得要晚些才起得来。
夏天夏天悄悄把你拖进了苞米地,压死你压死你不让你喘气。
晚风吹过我的pp,我又想起你,再次拖进了苞米地
兼职小保姆的苏微走入他的房间时,刘禹正在浴室里唱着歌,听上去心情还不错,词改得歪到了不知哪里,调了也是乱七八糟的。
对于在酒吧里上过班的她来说,这种程度的篡改充其量也就是调侃,因为她听到过比这更荤不知道多少倍的词儿,可现在却有些不好意思的感觉,真不知道当时是怎么坚持下去的。
不能忘记你,把你拖进了苞米地,不能忘记你,心里想得还是你,浪漫的夏季还有逗逼的一个你,留下一个粉红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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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一边唱得起劲,一边擦着身上,他一走出来就看到了发呆的苏微,后者听到动静,转头看了他一眼,马上脸红红地跑了出去。
刘禹下意识地低头一瞅,身上穿了短裤的啊,为什么是自己的身体被看了,表情错愕的却是别人呢他实在是想不通。
你在就好,这是今天入库的清单,赶紧过一下目。
这时,陈述风风火火地走进房里,将几张纸递给他,上面的东西五花八门,刘禹知道,自己又有得忙了。
和那家水泥厂的说了没有,包装袋上什么也不用印,人家非洲人民根本看不懂。
陈述对他的话撇了撇嘴,鬼才知道这是运到哪里的呢,东西一进仓库,第二天不是这个少了就是短了那个,然后公司马上会收到非洲那边的回执,手续倒是一样不少,可她是谁外贸做了多少年了,这点伎俩又怎么会不知道。
不过她也不想去深究,全都是些生产生活资料,又不是枪支弹药,老板高兴,就是一把火烧了,哪个又会去告他,谁让人家有钱任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