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洪在心中消化着这些话,背后的那些意思他都听懂了,跟着看了这几个月,刘禹的行事方法他也都心中衡量过,即便有些不是很认同的,但在最后的结果之下,袁洪还是心服的。
说了一些军务上的事,刘禹觉得火侯也差不多了,喝了口茶润润嗓子,就打算要提出正事来。正在这时,堂后转出一个妇人,手里还牵着一个孩童,刘禹一看,正是袁洪的娘子与他的儿子。
闻得太守到来,奴特带小儿前来拜谢救命之恩,还请受我等一礼。袁娘子说完就敛首施了一礼,那个小孩更是纳头便拜,刘禹起身又不好去扶妇人,只得一把将小孩拉了起来,
大娘子客气了,忝为同僚,自当守望相助,此许小事称不得恩,这是令郎吧,生得好人材,不知年岁几何那妇人坚持要施完一礼,刘禹也无法,生受之后,便将话题转到了小孩身上。
犬子袁桷,今年虚岁有十,顽劣得很。袁洪在一旁出声答到,虽然话里全是贬意,可脸微微露出的得意状已经暴露其真实想法。刘禹也顺嘴夸赞了几句,袁娘子这才带着儿子退下去。
刘禹知道这个小孩要比乃父在历史上的地位高,只不过他出仕的是元人,这一家子,曾祖袁韶阿附史弥远被称为奸臣,儿子长大成了汉奸,只有眼前这个坚持不肯从贼,弃了官逃回家乡去。
今日前来还有一事,不知方不方便讲。恍惚了一下,刘禹醒过神来,还有正事没说呢,袁洪也不以为意,拱拱手请他开口。
那位映红姑娘,不知可曾许人刘禹从来没干过这类事,干脆直言相告了,袁洪一听之下有些愕然,搓了搓手才犹豫着开口。
映红已被内子收作义女,身契业已发还于她,若子青有意,某倒是可以去问问,只是她过于平常了些吧,怎能配得上你,不如让某再另挑一袁洪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济源,你是不是有所误会,某是为他人而来,那位说书的张青云还记得吗,他俩也算认识,如果映红那边也有意,某愿保这个大媒。刘禹再也听不下去了,出声打断了他的话,他连映红长什么样都没印象,怎么就想到自己头上去了,这可太冤枉了。
原来如此,甚好甚好,前日里我夫妻还在说要给她找门好亲事,既然是子青作保,定然错不了,两人又见过面,无需再去问她,某便可以作主答应。袁洪一听,原来是这样,当下就打了保票,两人对视一眼,俱是为这个小插曲呵呵一笑。
已近夜色的临安府,忙了一天方才回府的陈宜中换了常服在书房中坐着,当了家才知道这事情有多繁重,饶是有那么多直舍待诏帮忙,仍是将他累得够呛,只不过,大权在握挥斥天下的感觉太舒服了,累着也是一种享受。
恩相,这是门房送来的拜贴,人已经在府外,刚刚才进的城。府中幕僚拿着一张贴子走了进来,陈宜中没有怪他打扰了自己,这人是知道分寸的,既然他这么说,来的人就一定有用处。
陆秀夫陈宜中看到贴上的名字,似乎有些熟悉,可忙了一天脑子有些乱,怎么也想不起来。
宝佑四年进士,那一科的魁首是文天祥。幕僚在一旁小声提醒道,陈宜中顿时想起来了,这一科还有谢枋得和胡三省等人,而这位文状元刚刚被命为两浙安抚制置副使兼知镇江府事,出了京师。
再一看他的来处,此人竟然是从两淮制置大使李庭芝的幕下来的,陈宜中精神一振,他必然带了李庭芝的书信,会是什么消息呢,心中起了一份好奇。
你亲自去,将人带进来,本相就在这里见他。陈宜中挥挥手对着幕僚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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