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得一声弦响,一支羽箭从袁洪的大弓中飞出,将一个刚刚踏上城墙立足还未稳的敌人撞了下去,城头上已经开始了短兵相接,还好有一千多老卒的加入,才没有让敌人轻易地站住脚。
袁洪不再惜力,箭矢连珠般的射出,专门对准那些看似凶悍的敌人,在他和一些神箭手的支援下,敌军死伤惨重,一个又一个的身影惨叫着掉下城头。可后面源源不断的步卒却踩着同伴的尸体拼命上前,双方一时都红了眼,整个北门杀声震天。
老都头架开一把长刀,一脚蹬过去,将一个步卒仰面踢飞掉下城头,转身想去拿火油弹,不料却抓了个空。他干脆双手抬起木箱,照着云梯上的一个敌人就砸了下去,木箱在那人的头上变得七零八碎,敌人发出一声惨嚎,滚下了云梯。
不光是火油弹,就连箭矢都快要用光了,袁洪见状,朝后面吼了一声,城内的乡兵抬着东西就往城上跑,将一箱箱的弹矢送到各处。得到补充的守军士气大振,终于将敌军的气焰压了下去。
敌阵后的金鼓声再度响起来,城外余下的敌军都开始往后退去,这一次能退回去的步卒明显要比前次少很多。袁洪知道,接下来的进攻肯定马上就会到来,而且会更加地猛烈,他有些犹豫了,不知道是不是要打开怀中的对讲机。
在一个新的千人队后面,几十名蒙古武士的身形显得十分突出,哲赫更是如铁塔一般,高大的身躯上套了两层铁甲,带着护鼻的头盔只露出了眼睛和少量的面容,左手的大盾在他手上如玩具一般,右手上则是一根铁棒上用粗铁链子栓着的一个带刺铁球。
城上退下来的人从两边走过去,每个人都灰头土脸黑呼呼的,哲赫知道那是汉人的火弹所致,这些没胆的蛮子,除了躲在高大的城墙后面偷偷地放这些东西,还有什么本事,他不屑地吐了一口唾沫,等着熟悉的号角声吹响。
西门城下,原本焦着的战事也突然开始变得激烈,城下的敌人像是吃了药一般不惜性命地开始猛攻。刘禹也不敢再像前日那般放开城墙任其占领,所有的豁口处都被搭上了云梯,守军们开始用各种方法拼命阻挠,他悄悄地低头躲在女墙后面,时不时地点燃一颗火油弹扔下去。
一旁的雉奴将箭壶中最后一支羽箭射了出去,抽身后退,伸手在周围摸了一把却没有摸到,转头一看,几个箭壶被刘禹当成凳子坐在了下面。她用脚尖踢了刘禹一下,刘禹收回视线,就看雉奴指着他下面,唬得他以为自己没拉拉链,看了看发现是指的箭壶之后,刘禹讪讪地笑了,刚想拿起一个箭壶递过去,就听见怀中的对讲机响了起来。
你说什么大声一点,我听不清楚,完毕。由于环境太吵,刘禹只听出了这是从北门发来的,好像说的敌人什么了,可为什么不是袁洪自己在说话,刘禹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鞑子攻得太猛,已经上了城头,袁通判受伤昏迷,请太守速速援救,完毕。对讲机中再次传来大声的通话,刘禹听完,沉默了一会,各门都在激战中,换谁去都不行,想来想去只有自己这边,没时间多想了,他叫过雉奴,在她耳边嘱咐了一番,就准备起身下城。
我带人过去了,你自己要小心,不要与敌人硬拼,我可没办法再分身来救你。刘禹此行带走了他的亲兵和一千步卒,虽然知道小萝莉挺机灵的,但还是细细嘱咐了一番,西门还有五千之众,只要应付得当,不会有太大的危险。
可是北门情况究竟如何,刘禹也不敢确定,他没有时间再去别处调人,只能先用最快的速度赶过去,以求先稳定一下城防。一路转过大街,延着禁军大营前的御道中间穿过去,北门的厮杀声已经清晰可闻。
你们先过去,我随后就到,去了不要慌,如果鞑子已经占领了城头,就在下面放箭射,不要急着攻上去。正当刘禹准备下马之时,突然想起来,不对啊,自己还有一支兵可以调动,打了这么久,怎么把他们给忘记了呢。于是让亲兵头领带着步卒们先行,他则策马回转,朝着禁军大营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