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世子来请罪?本王妃哪里承受得起?云世子也真是好大的排场,这不过是一件家事,你和老五却能惊动天子,倒是本王妃小看了你。”清河王妃凑近一步,“可本王妃要给你一句忠告。别忘了,你与老五如何都是清河王府的人,王爷落不得好,你就以为你和老五能落得好处?王府的荣耀都是靠着王爷在朝中的地位,老五若不是王爷的儿子,你以为他能这么平步青云地做上九卿之一么?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王爷若在朝中没了地位,找老五麻烦的人恐怕数都数不过来。回去告诉老五,让他想想清楚。”
我又一施礼:“咳咳……母妃说的……儿都会转达少轩哥哥……噗……”
我直接吐了清河王妃一脸血!
清河王妃一下傻站在了那里,我后退两步,一边咳嗽,一边抹嘴:“母妃,抱歉,没忍住……”
清河王妃眼珠子都瞪圆了,一看她身上都是血,直接吓得晕了过去。
“王妃!”
“世子!”
当米醋和锦绣扶着我快速出来的时候,我们遇到了世子妃,世子妃看见我满嘴满身都是血的模样,吓得不轻,但我也没顾得上和她说一句话,就被架走了。
一回到院子,我忙道:“行了,行了!”
米醋和锦绣这才松下一口气来,我们三人相视,一想到刚才清河王妃被我吓得翻白眼儿的样子,就抑制不住大笑起来。
“哈哈,世子,你看到了吗,王妃被你的血都吓得说不出话来,一动不动,奴婢一想起来就想笑。”米醋傻乐起来。
我都顾不得背痛了,一搂锦绣:“这都是你的锦绣姐姐想出的妙法子。可真是让我出了一口恶气,锦绣,你能来我身边,我感觉真是太好了。”
锦绣只是抿唇微笑,完全是女儿家的端庄:“奴婢与妹妹在……在那里时,有姐妹为逃脱妈妈的责罚,便用此招躲了过去。但让世子嘴中含牲畜的血,是奴婢大胆了。”
“什么大胆不大胆,只要能吓吓那个老妖婆,含真血我也愿意。”
“我以为你会用什么法子去出气,原来是去喷了她一片血。”顾少轩从走廊的一颗柱子后面出来,米醋和锦绣立刻告退走了。
顾少轩走过来,一看我浑身上下都是血,拿出帕子给我擦着脸:“把自己也搞得这么邋遢,有趣吗?”
我接过帕子,一抹,帕子上都是血:“有趣啊!你若是看到你母妃被我吓得两眼一翻就昏过去的样子,你也会笑死的。”
“被你吓晕过去了?”顾少轩又拿过帕子接着替我擦下巴。
“她不晕,我就再喷她一脸,看她晕不晕。”
顾少轩笑了笑:“如此,我倒错过了一场好戏。”
我换衣服的时候,米醋过来说,年糕姑娘和年糕表哥来了。
我因为刚“吐血”吐了清河王妃一脸,也不好意思就这么活蹦乱跳地出去,只好躲在屋子里,趴在床上,做“奄奄一息”状。
等顾少轩引着宁子缘来看我时,我不断咳嗽、有气无力的样子,让顾少轩不忍直视,他直接撇过头去,我知道他是在憋笑。
我朝宁子缘颤颤巍巍地伸出手,虚弱地说:“表妹,表妹,你来看我了,快过来,快过来……表哥夫好难受……好难受……”
宁子缘趋步向前,我一把攥住她的手:“子缘,子缘,你终于来看我了。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后背好疼,好疼!子缘,你快坐下,陪我说说话……就坐在我床边……”
“云世子……”宁子缘脸上露出羞窘之色,挣脱着我的手。
顾少轩不动声色地过来,扯开我的手:“在乱说什么胡话?”
“你让子缘表妹天天陪我来说话,我就不会死了。”我两眼亮晶晶地注视着宁子缘,顾少轩遮住我的视线,似笑非笑道:“表妹是个姑娘家,怎么天天过来陪你?……有我陪着你,你还觉得不够?”
“表哥,云世子的伤无碍吧?”宁子缘柔柔弱弱的声音传来。
“我刚刚吐了血,表妹,我怎么能无碍呢?”我凄楚道。
“吐血!”宁子缘吓得后退两步,立刻眼含热泪,“表哥,云世子,他伤得这么重吗?母亲让我和表哥过来探望你们,子缘可怎么回去跟母亲回话?姑父怎么能下这么狠的手呢?”
“子缘,你不必为我们过于担心。”顾少轩一捏我的手,“大夫给他看过了,吐出的只是淤血,并无性命之忧。他是因为太害怕了,才胡言乱语。”
宁子缘走过来,我见犹怜地说:“云世子无碍,子缘也就放心了。表哥,你也受了伤,也要照顾好自己。表哥和云世子如今都受了伤,表妹在家中也无甚大事,表哥,就让子缘过来照顾你和云世子吧。我与母亲说了,她也定会同意的。”
我刚要说话,顾少轩却抢先道:“我们毕竟都是男子,让表妹来照顾我们,实在不妥。有齐木、小强,还有他的两个丫鬟,照顾我们两个足够了。表妹也转告舅父、舅母,让他们不必为我们担心。”
宁子缘眼中闪过一层悲伤:“好。”
待顾少轩送走宁子缘兄妹后,他回来,一直瞅着我。
“你表妹既然主动要求来照顾我们,你为什么不应下?有那么一个美人儿陪着……”我话刚说到这儿,他忽然凑过来,那张昳丽的脸让我微怔,他冷言道:“好供你消遣?”
“什么消遣?她是你表妹啊,我也一直当她是表妹。”
顾少轩又站直:“你还知道这一点,就记住这一点。宁子缘是我表妹,你是我夫郎,就不要再打任何女人的主意。”
我皱眉:“你乱说什么?”
“你明白。”
明白个毛线啊!你这是在警告我,那是你的亲亲表妹,我别作死地打她主意?
可是,主意已经打定了,你又能怎样?
第三日、第四日……一连数日,我都去给清河王妃请安,但她自从被我喷了一身血之后,听说连做了几日的噩梦,更是不见我了。
至于阿阮,我这几天只见到她一次,她消瘦地厉害,郁郁寡欢,一双眼睛深凹进去,脸上也没了从前的快活情形,她见了我就低头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