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兰看到飞奔而来的王源的身影,只露在面纱外边的眼睛里露出喜悦之色,策马飞奔而来。片刻后便来到了王源身旁。
王源大笑着抓住公孙兰的马辔,仰头看着马背上笑意满眼的公孙兰道:“什么风儿把表姐给吹来了?我不是在做梦吧。刚才我还诧异呢,是不是我刚才做了个美梦,这大戈壁上怎地来了个天上的仙子?”
公孙兰眼中满是爱意,嘴上却啐道:“胡说什么?什么仙子不仙子的。”
说着话,公孙兰翻身下马来,揭开脸上的蒙面面纱,露出热的泛着粉红红晕的绝世容颜来。
王源上前握着她的手道:“告诉我怎么回事?你大老远从成都赶来,难道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不成?”
公孙兰甩了他的手笑道:“瞎说什么?家里能出什么事儿?一切都好的很。”
王源松了口气低声道:“那就好。那难道是表姐想我了不成?月余未见为夫,相思成灾了么?”
公孙兰啐道:“又胡说。谁会想你。我是给你送了人来了。不是咱们家里出了事,是她家里面出了事,巴巴的跑到成都投奔你来了。然而你不在家中,我只好把她给你送来了。”
王源满头雾水不知所云,公孙兰回身对着正策马小跑而来的一行人招手,十余名骑兵亲卫簇拥着另外一名骑着白马的女子抵达近前。亲卫们之纷纷下马给王源等人见礼。领头的亲卫是一名亲卫骑兵的校尉名叫胡田,王源倒也熟悉的很。
王源看向白马马背上坐着的那名绿衣女子,发现那绿衣女子也正双目含泪身子微微颤抖的看着自己。王源一看到那露在面纱之外泪水盈盈的双目,心里咯噔一下,猛地记起了这个女子的身份。这女子却是崔家大小姐崔若瑂。
“若瑂?”王源狐疑的叫了一声,走到白马之旁仰头叫道。
“王公子!”崔若瑂身子颤抖着,一语既罢,崔若瑂的眼中泪珠滚滚而下,忽然间身子在马背上摇晃起来。片刻后身子一软便往马下栽倒。王源忙伸臂抱住崔若瑂,再看崔若瑂双目紧闭,呼唤不应,竟然是昏厥了过去。
王源满腹疑惑惊讶,赶忙抱着她飞奔至灌木丛的阴凉处,解了崔若瑂的面纱。但见崔若瑂脸色发白,探手摸去竟然还有一丝冰凉,脸上也没什么汗水,顿时明白这是中暑之兆。
公孙兰也看出来了,沉声道:“中暑了,得赶紧消暑降温。你们都到远处去,须得给她解衣擦身出汗消暑。拿清水来。”
众亲卫忙离得远远的,王源也要离开,公孙兰皱眉道:“你便不必了吧,你得替我帮忙扶着她。”
王源其实也确实不必退避,在扬州时,和这位崔大小姐耳鬓厮磨,亲吻抚摸无所不为,若不是担心坏了她的名节惹怒崔道远的话,怕是早就上手了。显然公孙兰知道这一点,所以让王源留下帮忙。
王源忙扶着崔若瑂靠在身上,公孙兰解开崔若瑂的衣襟来,用布巾蘸了清水在崔若瑂的脸上脖子胸前背后擦拭了一番,王源腾出手来取了别在腰间的一柄折扇为崔若瑂扇风。崔若瑂雪白肌肤上的水渍很快便在高温和扇子扇出的微风之中蒸发。公孙兰再擦拭一遍,如法炮制。很快水渍蒸发带走崔若瑂身上的暑气,也让她的身上的毛孔重新张开,崔若瑂的身上还是泛红,身上也出了一层细细的冷汗。
“好了,给她喝些水,再发发汗便好了。这崔小姐也真是能忍耐,这一路上一声不吭,我本以为她无事,没想到却早已暑气上身了。”公孙兰也出了一头的汗。
王源递过自己的干布巾给公孙兰擦汗,然后用水壶凑在崔若瑂的嘴巴上灌了几口水,将她放在地上躺卧着,举着折扇一顿猛扇风之后,崔若瑂脸上的粉红色的暑气也慢慢的消退了,脸色逐渐恢复了正常。
不久后,崔若瑂哼了一声,缓缓的睁开了眼睛。
“若瑂。你醒啦。”王源低声呼唤道。
“我这是怎么了?”崔若瑂有气无力的道。
“你中暑了,不过已经好多了。你莫乱动,且躺着休息,我拿个马鞍给你当枕头。”王源制止了欲爬起身来的崔若瑂,起身去拿了个马鞍来摆在地上,将崔若瑂的头舒舒服服的枕在马鞍的皮革上。
“多谢王公子,多谢公孙姐姐。”崔若瑂轻声道。
公孙兰微笑道:“干什么这么客气?你们定有话要说,我去旁边歇息一会儿,你们说话便是。”
公孙兰站起身来,走到一旁。柳钧忙拿了水囊干粮凑过去讨好公孙兰,陪着公孙兰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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灌木丛的一侧,王源满肚子的疑问终于得以开口询问。
“若瑂,你怎么来到这里了?真太让人意外了。你跑来找我,你家里人知道么?崔翁和你爹爹他们知道你来见我么?”
王源不问则可,这一问,崔若瑂眼中泪水迸发,婆娑而下,顺着粉脸往下汩汩而流。王源吓了一跳,忙一边安慰一边替她擦拭泪水。
崔若瑂勉力控制情绪,抽噎着道:“王公子,我爷爷和爹爹他们都死了,他们死的好惨啊。我也差点就死在扬州了,但我得人相助逃了出来。我举目无亲无处可去,只能来找你了。你……你能帮我替爷爷和爹爹报仇么?”
王源如遭晴天霹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愕道:“崔翁和你爹爹都死了?这是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崔若瑂再次泪水滚滚,咬碎银牙道:“他们都被奸人给杀了。”
王源脑子一片混沌,忙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细细的告诉我。”
崔若瑂挣扎着起身,王源忙扶她起来,让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崔若瑂伸手抓住王源的手死死不放,似乎从王源的手掌中得到了勇气和力量,终于稳定情绪,慢慢的叙述起事情的经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