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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军首次攻城遭遇重创,整个船队偃旗息鼓静静的停泊在运河河面上,所有的船只都下了锚,后方不少叛军也纷纷的上了岸,在河岸两侧的地面上搭建简易的工事营地,做好过夜的准备。
船队中间,安庆绪所乘的巨型龙舟的船厅之中光线昏暗。安庆绪苦着脸坐在一张椅子上,他的面前,严庄面目平静的坐着,手里还捧了一杯茶水正缓缓的喝茶。
“兄长,现在可怎么办?本来以为扬州城可轻易攻下,但现在看来,似乎不是那么容易得手的啊。这一出手便损失了三条大船,死伤了五六千兵马,这可如何是好?兄长,你快快想点对策啊,朕可一刻都不想呆在船上了,每天呆在船上,朕连饭都吃不下去了。”安庆绪皱眉道。
“陛下稍安勿躁。”严庄放下茶盅拱手沉声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咱们只是稍受挫折,胜负尚且未知。我八万大军,伤了五六千而已,根本就是个皮毛罢了。今日之战,其实臣也知道未必便能一战建功,也想到会遭受挫败,这都在臣的意料之中。这小小的挫折可改变不了大局。”
安庆绪皱眉道:“朕对兄长是有信心的,可是朕总是心里不放心。你不是说扬州城中的兵马都是些乌合之众,他们很久没有打过仗,一见大军抵达,便会弃城逃跑么?怎地今日朕看他们一点也没有弃城的意思,反而似乎有坚守不弃之心呢?若是不能快速拿下扬州,兄长,拖延的越久,对我们可越不利。神策军若是南下,我们若还不能占领大片城池,沿大江布置防御,那可就全完了。”
严庄点头道:“臣知道陛下之忧,臣何尝不急,但有些事急不得。现在看来,扬州城中显然有懂的守城的将领坐镇指挥,从今日之战便可看出,在我们到来之前,他们便做好了准备了。从手段来看,他们在河道沉船拦阻,这倒和在楚州沉船拦阻我们的手段差不多,臣怀疑是同一个人所为。不过无论坐镇的是谁,扬州城中的兵马有限,城防薄弱这是肯定的,我大军破扬州城是早晚的事。”
安庆绪沉吟不语,眼睛盯着窗外的昏暗天光出神。
“陛下莫要担心,臣已经定下了攻城的计策,今晚便将再次组织攻城。”
“哦?你又有了攻城的计策了?跟朕说说。”安庆绪高兴的转头问道。
严庄抚须微笑道:“当然,臣当然不会束手无策。先让扬州的守军们高兴着,一会儿到了晚上,可够他们喝一壶的。臣拟定了攻击的计策,给他们个狠狠的教训。”
……
天黑之前的昏暗天色的笼罩下,距离扬州北城城楼不远处的一间被清空的民居之中,两个紧紧搂抱在一起的身影正吻得难解难分。那是晚饭后便腻到一起的王源和崔若瑂。
说来奇怪,男女之间只要戳破了那最初的一层纸之后,关系便立刻会突飞猛进,进入蜜里调油干柴烈火的疯狂。中午时王源强吻崔若瑂的时候,崔若瑂还害羞的挣扎,但此刻的崔若瑂却已经不再矜持,生涩的吻技也突飞猛进,婉转相就配合的天衣无缝了。
王源还好些,毕竟阅人良多,身边美女无数。虽然猎艳之心依旧炽热,见到极品美女总是想要据为己有。但显然,在他的人生里,这些事早已不是他追求的目标。当初那种拥有娇妻美妾当个富家翁的想法早已被另外的目标所替代,故而在情感上显得冷静的多。
但对于崔若瑂而言,本是待字闺中的贵女,又是从不知情爱为何物一张白纸,一旦开了头,便如同洪流倾泻一般的不可收拾。食髓知味,意乱情迷,就像是吸食了某种药物那般的很快便割舍不开。可以说,现在的王源已经占据了她心中的几乎全部位置。在她的眼里,只有王源一人。甚至连家人都暂时抛在一边了。这便是常言所说的‘女大不中留’的道理。恋爱中的女子,正处在一种被完全占据心神的状态,这时候是毫无理智而且愚蠢的。
黑暗中,两人唇齿交缠,蜜吻不休。崔若瑂的双臂紧紧搂着王源的脖子,恨不得将身子嵌入王源的身体里去,热情的让人发指。王源被她弄得有些情动,心里升腾起一股火焰来。本来搂着崔若瑂腰身的大手乱摸乱动起来,直至摸到了崔若瑂胸前,握住了那饱满柔软的肉蕾轻轻揉捏起来。
崔若瑂那里经受过这样的轻露薄,整个人身子瘫软在王源怀里,口中抽着气,像是要昏迷了一般。任凭王源将她衣衫撩开,将她闪耀着光泽一双颤颤玉乳剥出衣衫,肆意的把玩咂摸。崔若瑂的身子若水蛇一般的扭动着,全身喷薄着热气和香味,就像是一盘美味佳肴横陈在面前,任君采撷任君饕餮。此情此景王源也有些把持不住,手掌不由自主的顺着光滑的小腹往下探去,在接触到蜜处的一刹那,崔若瑂忽然惊醒了过来。
“啊。”崔若瑂身子弹起,猛地从王源的怀中跳开,脱离了王源的掌握。
“不能,我们还不能这样。”崔若瑂慌乱的整理着散乱的衣服,掩盖住暴露在空气之中的一双鸽乳,脸上热像是要烧起了火。
王源不无遗憾的捻动着手指上残余的温热,一屁股坐在一张破凳子上叹了口气。
崔若瑂喘息着匆匆整理好衣服,见王源坐在黯淡的光线中不出声,于是怯怯的问道:“怎么?你……不高兴了?”
王源摇头道:“没有,是我孟浪了,我不该如此。”
崔若瑂轻轻走到王源面前,俯身捧起王源的头在他唇上印了一吻,柔声道:“到你娶了我的那天,我什么都是你的。只是现在不成,我崔家是世家大族,我们要是做出有辱门风的事,不仅坏了我崔家的声誉,也会叫你看轻我。”
王源呵呵笑道:“你说的很是,我跟你爷爷可是有约定的,不能还没分出胜负便先坏了规矩。你很好,我差点便做错了事了。”
崔若瑂轻笑道:“你嘴上这么说,心里恐怕很不开心了。以后……以后我再加倍的补偿你。莫要不开心,你还要守城呢。我不能让你分心。待守城成功……你若还是想……那么我也豁出去了……遂了你的意便是。”
王源呵呵而笑,伸手搂住他坐在膝盖上,低声道袄:“那也不必了,我可不会强迫你,待你我成亲之时,你便是逃也逃不掉了。”
崔若瑂羞的缩在王源的怀里,两人又亲吻缠绵了片刻,崔若瑂看着天色道:“天已经全黑了,你不用上城去么?”
王源热烘烘的脑子立刻清醒了过来,看着外边黑乎乎的天色,王源沉声道:“我当然要上城去。今晚最是危险,叛军十之八九晚上会进攻。夜袭对他们而言更加容易。”
崔若瑂也一惊道:“你是说他们会趁着天黑进攻么?”
王源道:“以我的经验来看,必会如此。若瑂,我得上城去守着,不能掉以轻心,此刻守城才是头等大事。你回府去美美的睡个好觉,明天早上再来看我。”
崔若瑂抚摸着王源的脸低声道:“真可怜,你这一夜怕是又不能睡觉了。”
王源伸手捏了捏她的俏脸道:“你睡的安稳便好,放心,这些我早已习惯了,几天几夜不睡觉我也顶得住。”
崔若瑂叹道:“你这么多年到底都经历了些什么?以后你可要慢慢跟我说。”
王源笑道:“当然,以后跟你慢慢说,说到牙齿都掉了,头发都白了,只要你不嫌我啰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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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头上一片寂静,天黑之后北风略微变小,但城头上依旧旌旗猎猎作响,初春的风依旧往人的盔甲衣服里钻。守城的士兵们都蜷缩在城垛之后横七竖八的眯眼休息。按照王源的命令,今晚所有人都不能离开城头,他们只能抓紧时间休息一会。
王源站在一方城垛旁,看着城下远处河道上的一片灯火灿烂的叛军船只眉头紧锁。虽然看似一切平静,但王源丝毫不敢掉以轻心。眼下对于自己和叛军而言,时间都极为宝贵。自己必须起码要熬到三千亲卫军的到来,再往后要熬到神策军大军的到来,而对于叛军而言,他们必须立刻夺下扬州南下,才能有足够的时间凭借长江天险建立防线,让神策军无法渡江。在这种局势下,王源是绝不信今夜是个平安夜的。
时间一点点的过去,一切都平静的不可思议。城头上不少瞪着眼睛紧盯着敌军的守军将士们也都有些无聊到困倦,不少人已经歪在城垛旁打了瞌睡。而那些坚守在悬桥上的千余名弓箭手,也因为悬桥之上无遮无拦,被风吹得瑟瑟发抖而选择了撤下悬桥躲到两侧的城垛旁烤火取暖。